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37章 和邪神簽訂契約吧!
星暝的腦海中,一個龐大、精密卻又近乎孤注一擲的計劃逐漸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他像是一個麵對絕症的醫生,明知希望渺茫,卻仍要窮儘一切手段,調配出或許能創造奇跡的“猛藥”。這劑“藥”的核心,便是積累足以在關鍵時刻撕裂那無形巨手所編織的“既定命運”的力量。他需要的是變數,是意外,是足以讓整個“劇本”失控的爆炸效能量。這絕非易事,無異於試圖以凡人之力填平浩瀚海洋,而且無人能保證,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否會在下一刻輕易抹去他所有的努力,或許至今為止他們取得的所有成就都不過是那位大人貓戲老鼠的施捨。但坐以待斃?那不是星暝的風格。他寧願在瘋狂的行動中燃儘,也不願在沉默的絕望中腐朽。
第一步,他必須找到輝夜。她的力量,尤其是對“永遠”與“須臾”的操縱,是縮短這漫長積累過程的關鍵。若能創造一個時間流速遠超外界的“房間”,他便能在相對短暫的外部時間內,獲得更長時間的積蓄。
當星暝再次踏足永遠亭那片彷彿與世隔絕的幽靜竹林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輝夜正靜立在室內,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旁邊盆栽裡幾片細長的葉片,眼神有些空茫地望著庭院裡那汪清澈卻不起波瀾的池水。
“輝夜。”星暝出聲喚道,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
輝夜緩緩轉過頭,看到是他,臉上習慣性地浮現出那抹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但今日這笑容卻顯得有些乏力:“哦呀?是星暝君啊,今日又有閒情逸緻來看望妾身了?莫非又是被哪家的惡犬追得無處可逃,來永遠亭避難了?”她試圖用慣常的調侃開啟話題。
星暝沒有理會她的玩笑,徑直走到她麵前,目光直視著她:“我需要你的幫助,輝夜。”
他儘可能簡潔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一個關於隱入時空夾縫、進行長期力量與能量的積蓄、並在最終時刻製造巨大“混亂”以尋求一線生機的瘋狂構想。他沒有隱瞞其中的風險與渺茫,甚至直言這很可能隻是徒勞的掙紮。
輝夜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她端起旁邊微涼的茶,輕輕呷了一口,眼神複雜地看向星暝:“嗬~星暝君,你的想法真是越來越天馬行空了。想把整個現實世界當作舞台,上演一出連導演都要掀桌子的戲碼嗎?票房恐怕會很慘淡哦,而且……”她放下茶杯,“代價呢?這場戲的代價,你付得起嗎?妾身又憑什麼要陪你一起支付這昂貴的門票?”
她微微傾身,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近乎任性的、卻又透著無儘落寞的光芒,彷彿在無邊黑暗中想要抓住一根虛幻的稻草。
“想讓妾身動用‘永遠’與‘須臾’的力量幫你?可以呀。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星暝君總得付出些讓妾身心動的報酬才行呢~”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種奇異的、蠱惑般的韻律,“或許……並不需要多麼實質的東西。一句真心話,一句能讓妾身在這越來越無趣的‘永遠’中感到些許慰藉的話,就夠了哦?比如……你對未來的看法?或者,對某些人的……真實感受?”
星暝的心猛地一沉。這種看似簡單的要求背後,往往藏著更深的心思和陷阱。他幾乎能想象到,無論自己回答什麼,都可能被她巧妙地引申、調侃,甚至成為日後拿捏自己的把柄。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他心亂如麻,根本無力去思考這些細膩的問題。
他立刻發揮出畢生修煉的裝傻充愣功力,眼神飄忽地望向天空,打著哈哈:“啊?報酬?公主殿下您這話說的,我們這不是為了對抗共同的‘麻煩’嘛,應該同舟共濟才對……對了!”他猛地將話鋒一轉,目光精準地投向輝夜一直戴在指間的那枚戒指,試圖轉移焦點,“我倒是一直很好奇,輝夜你這枚戒指,似乎蘊含著非同一般的力量?我總感覺你偶爾……特彆是在施展一些複雜術法時,會隱隱藉助它的力量?它到底有什麼來曆和奧秘?看著就不像是凡品。”
輝夜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失望,像是夜空中驟然熄滅的星火,但旋即被更深的、帶著點自嘲的玩味所取代。她輕輕用指尖摩挲著那枚戒指冰涼的表麵,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知道它的秘密?可以哦。不過,等價交換是基本禮儀。隻要星暝君能先給出讓妾身滿意的‘答案’,妾身自然也會對你坦誠相告哦~”
星暝見話題又被繞了回來,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他歎了口氣,作勢欲起身:“看來公主殿下今日心情不佳,無心談正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
“哎呀呀,星暝君現在是越發不解風情了,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了嗎?”輝夜撇了撇嘴,故作哀怨狀,華麗的袖子掩住半張臉,“看來妾身是真的魅力減退了,或許該認真考慮把你加入永遠亭的‘最不歡迎訪客名單’了呢~”
然而,當她透過袖子的縫隙,看到星暝眼中那抹不容置疑的決絕和深藏的疲憊時,心中那點戲謔的心思終究還是淡了下去。她放下袖子,輕輕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誰讓妾身心地善良呢。”她站起身,周身開始散發出朦朧而玄奧的氣息,“既然星暝君執意要去做這愚公移山之事,妾身便助你一臂之力吧。隻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她沒有再索要那句虛無縹緲的“話”,而是開始集中精神,配合星暝對空間的定位與延伸,在那片選定的坐標周圍,小心翼翼地佈下了一層需要定期維護的時間流速異常的區域。她知道,這或許是杯水車薪,甚至可能加速某些不願看到的結局,但此刻,這似乎是唯一能支援他的方式了。
而讓輝夜萬萬沒想到的是,星暝這一進入那片時間孤島,便真的如同泥牛入海,再無音訊。他徹底切斷了與外界的大部分主動聯係,將自己放逐在了那片流速迥異的異空間中。外界或許才過去幾天,對他而言,可能已是數月甚至更久的漫長時光。
在那片虛無、寂靜、隻有能量流和空間碎片漂浮的異次元中,星暝開始了近乎瘋狂的推演與修煉。他的目標明確得殘酷:不惜一切代價,積累多餘靈力,提升力量,創造足以撼動“劇本”的資本。其修煉方式之極端,足以讓任何知曉內情的人膽寒:
他不再滿足於循序漸進地吸收溫和的能量,而是主動尋找並引導那些狂暴的異次元能量風暴。他像一塊頑鐵,將自己投入這無形的熔爐之中,任由狂暴的能量洪流衝刷、撕裂著身體的每一寸。每一次能量貫體,都伴隨著千刀萬剮般的劇痛,旨在強行拓寬和堅韌他的能量經絡,讓肉體習慣並承受遠超極限的負荷。常常一次修煉結束,他體表都會浮現出蛛網般密集、閃爍著危險光芒的能量灼痕,即便身為不死人,依然需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緩緩消退。
或者,他憑借對空間法則的理解,在自己周圍製造出瞬間萬變的極端壓力環境。時而如同置身萬丈海底,恐怖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時而又彷彿處於失控的重力場中,動作虛浮難以捉摸。這純粹是對肉體強度的殘酷錘煉,旨在儘可能打造出一具能夠承載更多能量的強悍身體。
在修煉間隙,他不斷構思、演練著各種大規模的空間乾涉術式。他在異空間中模擬出山川河流、城鎮村落的基本結構,然後試驗不同的空間破壞方式——精準的空間切割、大範圍的維度扭曲、引發結構共振的崩壞效應……他將每一次“成功”的破壞模式記錄下來,凝練成一顆顆蘊含著恐怖空間能量的“種子”,如同為自己儲備的軍火庫。
他也曾一度將希望寄托於外物。他去找過八意永琳,希望能得到一些效果強勁、哪怕副作用巨大的特殊藥劑,比如能在短時間內激發潛能、或者永久性提升某種特質,但代價可能是留下嚴重後遺症的秘藥。
永琳在仔細檢查了他那時已不甚穩定的狀態,並謹慎地聽取了他模糊的(隱瞞了核心真相的)理由後,罕見地露出了極其嚴肅的表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星暝,”永琳的語氣冷峻如手術刀,“你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就像一張拉滿到極致、隨時可能崩斷的弓。任何外來的強力刺激,無論是藥物還是其他手段,都無異於在弓弦上再施加一股蠻力。結果不會是箭射得更遠,而是弓毀弦斷,甚至可能傷及自身,引發無法預料的異變。你的力量獨特,但並非沒有極限。這種竭澤而漁的方式,是在玩火**。”
就連後來得知此事的輝夜,也一改平日的戲謔,堅決地站在永琳一邊,反對對星暝使用任何虎狼之藥。
而星暝的長期“神隱”,自然不可能瞞過外界。最先察覺到異常的自然是神社的大家,但親自前來探究的,卻是八雲紫。
某一天,永遠亭的庭院中,一道狹長的隙間悄無聲息地展開。八雲紫撐著洋傘,優雅地步出,臉上帶著她那標誌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直接找到了正在對著一些古老卷軸發呆的輝夜。
“真是給我們留了個不小的難題呢。”紫的扇子輕搖,語氣聽不出是讚許還是責怪,“我去‘看’過他了。那家夥,把自己關在那個時間流速異常的空間裡,倒是‘勤奮’得讓人驚訝。”
輝夜從卷軸上抬起眼,心中微微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他……還好嗎?還說了什麼?”
紫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帶著一絲無奈的調侃:“他說,他暫時不回來了,歸期未定。至於博麗神社……他說總不能一直無主,畢竟名義上還是維係人類與妖怪平衡的重要象征。所以——他提議,讓星焰那孩子,暫時接替巫女的職責。”
“星焰?做巫女?”輝夜愕然。那個活潑好動、心思單純的小家夥?讓她去主持神社,應對可能上門的妖怪或村民?這聽起來簡直像是星暝忙昏了頭做出的荒唐決定。但她很快明白了星暝的用意:在無法改變靈夢結局的情況下,這是維持表麵“正常”的最簡單方式,也是給失去又一位“姐姐”的星焰一個寄托和成長的機會。儘管這成長,可能伴隨著巨大的壓力和孤獨。
果然,當星焰得知這個訊息時,先是難以置信,隨後臉上露出了混合著惶恐、悲傷和一絲微弱責任感的複雜表情。她沒有哭鬨,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在神社的大家和一些好心妖怪的簡單指導下,星焰開始進行簡單的祈福儀式、製作常見的符咒。她小小的身影在神社中忙碌著,顯得格外令人心疼。
有時,放心不下的輝夜,會以“檢查空間穩定性”或“輸送必要補給”為理由,讓星暝短暫開放許可權,允許她進入那片異空間。而每次踏入其中,輝夜內心的震驚與擔憂都會加深一層。
她看到星暝的訓練越來越超出“強化”的範疇,逐漸帶上了一種自毀式的傾向。他似乎不僅僅是在追求力量的提升,更是在刻意地追求痛苦耐受的極限,彷彿想通過肉體的磨難來麻痹內心的無力感。他周身縈繞的氣息變得愈發深邃磅礴,卻也如同風暴中的孤舟,充滿了不穩定和危險性。
一次,星暝剛剛從一場模擬“空間塌陷”的極端訓練中掙脫出來,渾身衣衫襤褸,麵板上布滿了並非實體傷痕、卻閃爍著危險光芒的扭曲印記,氣息紊亂不堪,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尚未褪去的瘋狂。輝夜終於忍不住,舍棄了那個帶著距離感和些許調侃的“君”字字尾,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聲音中帶著罕見的嚴厲:
“星暝!你停下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究竟想做什麼?這樣下去,敵人還沒出現,你就先把自己徹底毀掉了!”
星暝像是從噩夢中被驚醒,猛地喘了幾口粗氣,迅速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扯出一個勉強而疲憊的笑容:“鍛煉啊,不然呢?不變得更強,怎麼有資格去挑戰那個……‘東西’?這點苦都受不了,還不如早點放棄。”
輝夜知道,單純的勸說已經無法喚醒他。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斥責的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調侃或諷刺。她隻是默默地走到一塊相對平穩的空間碎片上,屈膝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目光平靜卻執著地注視著星暝,如同一位沉默的守護者。
她就那樣看著他,看著他一次次衝向自我設定的、近乎殘酷的極限,看著他傷痕累累地停下,稍作喘息後又再次投入更危險的訓練。到了約定的“飯點”時間,她會默默地起身離開,回到永遠亭,親自準備一些易於吸收、能補充能量的精緻點心和流質食物,然後再準時回來,將食物遞到星暝手中,繼續她無聲的陪伴。
這種沉默的、持續的注視,比任何激烈的言辭都更具力量。最終,先承受不住這份沉重關懷的,是星暝。在一次輝夜遞給他一碗散發著淡淡香草清香的羹湯時,他接過碗,手指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低聲說道:“……夠了。輝夜。不要再這樣陪著我了……既然讓你如此擔心,以後……這類過於危險的訓練,我減少頻率便是。”
然而,輝夜卻並未因他的妥協而露出欣慰的神色。她望著這片由星暝的力量維係、光怪陸離卻又死寂無聲的異空間深處,彷彿在看穿某種既定的、令人絕望的命運軌跡,輕聲問出了一個更加宏大而沉重的問題:
“星暝君,你說……如果這個世界,我們所認知的這一切,其實早就已經崩壞了,或者正在走向一個不可逆轉的終末,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該怎麼辦?”
星暝握著碗的手緊了緊,他沉默地喝了幾口羹湯,溫暖的食物暫時驅散了些許疲憊和寒意。他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目光看向虛無的遠方,回答道:“意義?我不知道……或許本就沒有什麼確切的‘意義’。但我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做不到。”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大概……還是會拚儘全力去試著做點什麼吧。哪怕希望渺茫得像星空中的塵埃,哪怕使用的手段……可能不那麼光彩,甚至最終也未必能真正改變什麼,拯救什麼。但至少……掙紮過。”
“那如果……選擇放棄呢?”輝夜追問,眼神飄忽,像是在問星暝,又像是在問自己,“如果承認失敗,接受這個‘崩壞’的結局,會不會……反而輕鬆一些?”
星暝猛地轉過頭,看向輝夜,目光銳利了些:“放棄?或許對某些人來說,放棄是一種解脫,是一種理性的選擇。但我不一樣。”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的信念,“我還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很多想要守護的笑容,很多值得我去拚命爭取的未來。為了他們,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就算要一次又一次地燃儘自己,我也願意去跳,去嘗試,去掙紮到底。這無關理性,隻是……我的選擇。”
輝夜沒有對這番近乎悲壯的宣言做出直接的評價。她纖細的手指悄無聲息地蜷縮起來。良久,她忽然抬起手,目光落在自己那枚古樸的戒指上,眼神變得幽深而複雜,幽幽地問道:
“星暝君,你一直很好奇這枚戒指,對吧?你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嗎?”
星暝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但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輝夜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真實的傷感與追憶,“是妾身唯一承認的母親的遺物……”她輕輕撫摸著戒麵,彷彿能感受到其上殘留的溫暖,“而它的能力,並非攻擊或防禦,而是……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一定幅度地增強佩戴者的某種能力。”
星暝認真地聽著。
輝夜抬眼看向星暝,眼神清澈而坦然:“但是,這種增強並非沒有代價。其代價是……會永久性地、不可逆轉地削弱目標未來在使用該項能力時的潛力和上限。相當於……透支未來的可能性,換取一時的極致輝煌。而透支越多,效果也就……越強。”
星暝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他瞬間明白了!明白了輝夜之前為何偶爾會流露出力量波動和沒來由的虛弱感!那根本不是她狀態不好,而是她在暗中動用這枚戒指的力量幫助他穩定空間,或者在他陷入極限時暗中輔助!而代價,是她自身力量的永久性折損!
“你!你竟然!”星暝又驚又怒,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被隱瞞、甚至是被“犧牲”的憤怒,“你為什麼不早說?!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輝夜卻像是終於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複雜的微笑,那笑容裡有解脫,也有難以言喻的溫柔:“因為告訴你,你肯定不會同意啊,星暝君。更何況,即便不用這枚戒指,妾身也能一定程度地達到這種效果……而且,看著你那麼拚命的樣子,妾身總覺得……或許真的能發生奇跡呢?隻是,這枚戒指的力量,也並非無限……”
她的話還沒說完,星暝身影猛地一動,快如閃電,能力瞬間發動!那枚戒指甚至沒有產生一絲波動,就憑空從輝夜指間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星暝緊緊攥住的掌心!
“還給我!”輝夜臉色驟變,驚撥出聲,伸手便要去奪。她沒想到星暝的反應如此激烈和迅速。
星暝緊緊攥著戒指,後退一步,眼神冰冷而堅決。他的意思表達得清晰無比:除非你打敗我,否則我絕不會把這枚會傷害你的東西還給你。甚至,就算你打敗了我,我也寧可將其毀掉或者放逐到無人知曉的地方。
輝夜看著星暝那副如臨大敵、誓死守護的模樣,眼中的焦急和怒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神色,混合著驚訝、無奈,還有一絲……動容。她看了星暝好一會兒,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忽然,“噗嗤”一聲,她笑了出來。笑容不似往常那般帶著戲謔,而是如同冰雪初融,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哎呀呀,星暝君果然會這麼做呢~反應這麼激烈,真是嚇了妾身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故作後怕狀,但眼角的笑意卻藏不住,“還好還好,妾身早就料到以你的性格,知道真相後肯定會來搶。所以呢,今天特意戴了個精心製作的仿製品出來哦~你看,是不是做得惟妙惟肖?”她指了指星暝手中那枚戒指。
星暝一愣,連忙將意識沉入手中之物,仔細感知。果然,那戒指雖然外形一模一樣,但內在結構卻顯得粗糙許多,缺乏那種曆經歲月沉澱的古老蘊意和深沉的力量感,分明就是個高明的仿冒品!他頓時有種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心中卻莫名地鬆了口氣。
輝夜走上前,輕輕從星暝有些僵硬的手中拿回那枚假戒指,輕聲道:“星暝君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呢……總是想著要保護這個,守護那個,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卻連自己的極限在哪裡都看不清,連線受彆人幫助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個……讓人放心不下的笨蛋啊……”
說完,她深深看了星暝一眼,那目光似乎想將他的模樣刻印下來,然後便轉身,步伐輕快地融入了通往永遠亭的空間漣漪中,消失不見。
星暝獨自留在那片寂靜的異空間中,望著輝夜消失的方向,手中彷彿還殘留著那枚假戒指的冰涼觸感。
就在他即將陷入某種茫然與掙紮之際,一個他始料未及、帶著幾分活力感、幾分跳脫感,又似乎因記憶模糊而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的聲音,突兀地在這片本應絕對封閉、隻有他一人的異空間裡響了起來,彷彿直接回蕩在他的腦海深處:
“哼哼哼~達令——啊,不對不對,現在用這種稱呼好像有點太“穿越”了呢,而且說不定還會有“壞女人”搗亂~”那聲音故意拉長了調子,“那麼,讓我們正式一點——這位眉頭緊鎖、看起來急需一份‘力量快遞’的迷茫少年喲,你,誠實地回答我,是否正在渴望……足以改變現狀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