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38章 奈亞子牌外掛已到賬，你值得擁有
星暝那間自詡為“絕對隱秘”的修煉異空間，此刻卻充滿了與他平日苦修氛圍格格不入的喧囂。一位銀發少女正毫無形象地盤腿懸浮在半空，彷彿身下有一張無形的吊床。她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自己亮銀色的發梢，臉上掛著一種混合了極大興趣與某種極類癡漢狀的糟糕笑容，翠綠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星暝，像是在研究什麼新奇的標本。
她那頭富有光澤的銀發長及腰際，發尾微微捲曲，隨著她身體的輕微晃動而像瀑布般流淌。她腦袋頂上那根倔強翹起的呆毛，此刻正像探測到關鍵目標的雷達天線，高速地左右搖擺，發出幾不可聞的“嗡嗡”聲，最終“啵”地一聲輕響，如同指南針找到了磁極，堅定不移地指向了星暝本人，甚至還在微微顫動，彷彿在確認目標。
這位自稱奈亞子的少女，現在的打扮倒是規整得像個乖巧的學生——白色短袖襯衫熨帖平整，外麵套著一件裁剪合身的黑色無袖背帶裙，領口係著精緻的黑白格紋領結，裙擺也延續了同樣的格紋元素，透著一股俏皮的秩序感。白色的過膝長筒襪包裹著她纖細的小腿，腳下是一雙看起來就很舒適的黑色樂福鞋。
但星暝隻要一回想起來不到一炷香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初見場麵，就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就在他剛剛心念微動，警惕地向外探查的瞬間，一道銀光閃過，這家夥居然是……以最“天然”的狀態、大大方方、甚至還帶著點“終於找到了”的興奮表情出現在那裡的！那白花花的景象衝擊力之大，讓星暝差點當場靈力逆流，好不容易穩定的空間都泛起了一陣漣漪。後續自然是一場意誌力與羞恥心的極限拉扯，星暝麵紅耳赤（主要氣的）、語無倫次地試圖跟她講道理，堅決避免過多視線接觸和肢體接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讓這位思維如同脫韁野馬的“邪神大人”模糊地理解了“在人類社會（或者說任何高等智慧生靈的社交場合）需要穿衣服”這個基本準則。至於她身上這套彷彿量身定做的衣服是怎麼來的？星暝眼睜睜看著她隻是歪了歪頭，打了個響指，一套完整的行頭就憑空出現並自動穿戴整齊，連領結都打得完美——這種完全無視物質能量守恒和穿著流程的能力，讓他對“邪神”的定義有了更直觀（且驚悚）的認識。
“嗯嗯——”奈亞子滿意地看著星暝那一言難儘的表情，自顧自地開始了她的發言，“既然少年你已經與我建立瞭如此深刻的、由命運絲線編織的、充滿愛意的連結，那麼按照跨次元友好互助流程，接下來我們就該進入親密無間的合作階段了，比如先從共享小秘密開始……”
“停！打住！”星暝趕緊抬手製止，“這連結完全是你單方麵宣稱的吧？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儘管內心深處，他覺得這個自稱奈亞子的家夥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透著一股濃烈的不靠譜氣息，但某種更深的、源於生存本能的直覺卻在瘋狂預警——這家夥看似嬉皮笑臉的表象之下，隱藏著某種他難以理解、甚至無法窺探其冰山一角的恐怖本質。那種能悄無聲息、如入無人之境般突破他佈下的、自信連八雲紫都要費些手腳才能找到縫隙的空間屏障，甚至讓他這個空間操縱者都毫無察覺的恐怖能力，恐怕真的隻需要彈指間，就能讓自己連同這個異空間一起化為最基本的粒子——不，應該是什麼都不會留下。這種實力上的絕對鴻溝，讓他不得不壓下所有脾氣，保持最高階彆的警惕和……最基本的禮貌。
“誒——怎麼會是單方麵呢？”奈亞子誇張地鼓起臉頰，顯得很不服氣，“這明明是跨越了無數星光、穿透了維度壁壘的共鳴！是比量子糾纏還要浪漫的聯係！不過嘛……”她話鋒一轉，眼神飄忽了一下，擺擺手，“既然達令……啊，不對，是這位害羞的少年你堅持要這麼矜持的話……算啦算啦，誰讓我是寬容大度的奈亞子呢。”她做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歎了口氣，“那麼，現在你一定有滿肚子像星星一樣多的疑問要問吧？放心好了，無論你提出什麼光怪陸離、難以啟齒的問題，宇宙第一可愛又博學、通曉古今內外的奈亞子都會為你耐心解答哦——比如我今天穿的胖次其實是限量版的星空圖案，在暗處還會發出微弱的熒光，像銀河一樣哦……”
“我完全！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星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立刻強行把話題掰回正軌，聲音都提高了八度，生怕慢一步就會聽到更驚世駭俗的內容，“第一個問題，也是最根本的問題，你究竟是誰？來自哪裡？第二個，你為什麼……會特地找上我？”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且帶有最基本的禮貌，但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奈亞子聞言，立刻從懸浮狀態跳下來，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其實並不亂的領結和裙擺，清了清嗓子，臉上換上了一副（自以為）莊嚴肅穆、彷彿即將進行星際廣播的表情：“問得好！少年，你的問題直指核心！聽好了哦～我，正是來自群星之外、超越常人所能理解次元之壁的歡愉與混沌之化身——你可以尊稱我為奈亞拉托提普，當然，像我這樣親切可愛的美少女，叫我奈亞子就好啦！”為了增強說服力，她甚至還像舞台劇演員一樣，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身旁立刻出現了一個由模糊光影構成的、和她一模一樣但表情更顯神聖的分身，齊聲喊道：“為了守護多元宇宙的平衡與終極的愛與和平！”然後分身“噗”地一聲像肥皂泡一樣消失了，留下點點微光。
星暝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一套行雲流水的表演，心裡已經給這番話的真實性打上了巨大的紅叉。他估計，這裡麵能有百分之一是真的，就算她今天良心發現了。但眼下形勢比人強，他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奈亞子繼續用朗誦般的語調解釋道，她之所以跨越無儘虛空降臨到這個小小的星球，是因為她的宇宙雷達（她指了指自己那根呆毛）接收到強烈的異常波動，感知到這個處於邊緣地帶的世界正麵臨一場空前危機，某種力量正在扭曲現實的根基，整個世界都有被徹底顛覆、曆史重寫的巨大風險！所以，秉持著維護多元宇宙穩定、防止壞孩子亂塗亂畫（以及順便找點樂子）的偉大宗旨，宇宙無敵第一可愛又強大的奈亞子便響應召喚（自稱）而來，目的就是幫助這個世界撥亂反正，渡過難關！
說完這一長串堪比歌劇台詞的解釋，奈亞子眨了眨翠綠色的大眼睛，湊近星暝，幾乎能看清她長長的睫毛：“所以，我千辛萬苦、穿越重重迷霧找到你，當然是為了幫助你呀！無論你想要什麼樣的幫助，毀天滅地的力量、洞悉萬物的知識、富可敵國的財富、甚至是某些……嗯哼，特彆的身心服務……奈亞子我都能幫你實現哦！包你滿意！”她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不過呢，按照我們那邊的慣例，求助者需要先誠心誠意地、充滿感情地高呼三聲‘奈亞子殿下天下無敵宇宙第一最可愛’！但是……”她突然又扭捏起來，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星暝（被他敏捷地側身躲開了），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誰讓你是特彆的‘達令’呢？這個繁瑣的步驟就給你免啦！是不是很感動？”
“達令……”星暝捕捉到這個讓他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稱呼，忍不住打斷她，眉頭緊鎖，“我們之前……認識嗎？或者說，見過麵？你為什麼總是用這麼……令人不適的稱呼？”他實在想不出更委婉的詞了。
聽到這個問題，奈亞子腦袋上那根一直精神抖擻的呆毛猛地一僵，然後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軟軟地耷拉下來一點點。她雙手的食指對著點了點，眼神開始四處遊移，不敢看星暝，用帶著點誇張哭腔的聲音說：“嗚……嚴格意義上來說，在這個宇宙的時間線上，我們隻見過那麼一麵而已……而且，而且達令你居然還打了人家！就在人家漂亮的臉蛋上！那麼用力！奈亞子我當時心都碎啦，真的好傷心、好難過啊……”說著，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繡著詭異蠕動觸手圖案的手帕，裝模作樣地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星暝被她這麼一提醒，塵封的記憶角落猛地被撬開了一道縫。一段極其詭異、被他一度歸結為師匠湯藥所產生幻象的夢境碎片浮現出來。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在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裡，他似乎確實對著一個自稱邪神的銀發少女的臉來了一拳……想起那段往事，星暝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不確定，語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了些：“如果……如果那次的夢境，真的與你有關係的話……我為我當時魯莽的行為道歉。”雖然他現在看著對方這副樣子，拳頭又有點癢癢的。
“沒關係噠！”奈亞子瞬間變臉，笑容燦爛得如同正午的太陽，哪裡還有半點傷心樣子，“隻要是達令做的事情，我都喜歡！哪怕是更過分一點的……比如各種充滿想象力的play，捆綁、滴蠟、皮鞭什麼的，也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哦？不如我們現在就來嘗試一下？”她不知又從哪兒掏出一堆閃著寒光、造型奇特、看起來就很不妙的金屬和皮革道具，在空中叮當作響地晃了晃，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星暝的理智之弦終於“崩”地一聲徹底斷裂！去他的實力差距！去他的後果難料！與其在這裡被這個邪神用精神汙染折磨致死，不如拚個魚死網破，死也死得有點尊嚴！懷著這樣的悲壯決心，他凝聚起全身的力量（主要是沸騰的怒火），摒棄了所有華麗的術法，使出了一記最原始、最直接、灌注了純粹憤怒（或許還夾雜著百分之十的“羞恥”）的直拳——友情破顏拳！
“砰！”
一聲悶響，效果拔群！奈亞子發出一聲堪比歌劇女主角的、悠長而誇張的慘叫，整個人如同被巨錘擊中，呈螺旋狀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其不科學的弧線，然後“啪嘰”一聲，消失在了異空間那混沌變幻的背景色之中，隻留下一縷漸漸消散的青煙。
世界終於清靜了。星暝喘著粗氣，看著自己微微發紅的拳頭，一時也有些愣神。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易怒了？雖然這家夥言語可憎，行為惡劣，但似乎……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真正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自己居然就這麼被輕易激怒，毫不猶豫地動手了？一絲後悔和自責如同細小的藤蔓，悄然爬上心頭。他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對方真的因此翻臉……
就在這時，奈亞子揉著壓根沒紅也沒腫的臉頰，委委屈屈地、像片羽毛一樣從剛才消失的地方飄了回來，看上去毫發無傷，就是表情泫然欲泣，眼睛裡水光瀲灩，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憫（如果忽略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的話）。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星暝心裡的愧疚感不禁又加重了幾分，開始考慮是不是要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措辭，奈亞子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委屈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用言語表述的笑容：“哎呀呀，達令不用自責啦～不用露出那種表情嘛！其實你會這麼衝動地想揍我，很大程度上也是我悄悄、輕輕地影響了一點點你的情緒閾值哦？是不是覺得怒火特彆容易上來，特彆難以克製呀？是不是有種‘不揍她一頓念頭就不通達’的感覺？”
星暝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感到絲毫安慰，反而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衝頭頂，瞬間遍體生涼！潛移默化地影響情緒？在當事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撥動其情感的弦？這種無聲無息、精準操控人心的能力，簡直比直接的暴力毀滅更令人恐懼一百倍！他看著奈亞子那依舊笑嘻嘻、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臉龐，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悚感攫住了心臟，比麵對如今的葛葉時那種明知不敵的絕望感更加冰冷刺骨。
奈亞子似乎也玩鬨夠了，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彷彿蘊藏著無儘星辰與深淵的光芒，總算顯露出一點屬於“邪神”的、超然物外的認真姿態：“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說點正經的吧，達令，你難道不想知道，導致你現在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焦頭爛額困境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嗎？”
她頓了頓，收起所有玩笑的神色，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了一個名字：“按照這個世界的稱呼，那個躲在幕後，引發了這一連串糟糕事件的‘小壞女人’，名字叫做——葛葉。”
“葛葉？！”
這個名字如同一聲平地驚雷，在星暝的腦海中轟然炸響！一直被某種無形力量模糊、如同隔著一層厚重毛玻璃的記憶碎片，此刻如同被狂風掀開的帷幕，所有被掩蓋的真相洶湧而出！他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那個在平安京外圍與晴明等人較量的緊張時刻，那個精心策劃、凝聚了無數心血的陷阱，那個在灰暗空間中對峙的、自稱“迴圈”、帶著無儘嘲弄與憐憫的恐怖存在！
他震驚地看向奈亞子，僅僅是說出一個名字，就能如此輕易地衝破那連師匠都感到無能為力的記憶替換？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能力！而且看她那輕鬆愜意的樣子，彷彿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粒塵埃！此刻，再看向眼前這個依舊帶著友好笑容的銀發少女（且試圖再次像橡皮糖一樣蹭過來），星暝眼中除了之前的警惕、無奈、和那一絲或許早就煙消雲散的愧疚，更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敬畏，以及更深層次的、幾乎令人絕望的迷茫——如果連葛葉那種足以篡改曆史、玩弄命運於股掌的存在，都能被眼前這位如此輕描淡寫地提及並破解其手段，那奈亞子的真實層級……自己恐怕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如果她是敵人，那根本連掙紮的必要都不存在，直接躺平或許還能死得比較有尊嚴。
奈亞子滿意地看著星暝臉上如同走馬燈般變幻的震驚表情，繼續說道：“沒錯沒錯，達令你想起來啦！事情就是這樣，在那次你以為差點成功的抓捕事件之後，狡猾的葛葉——哦，我更習慣叫她烏羅醬——就利用她在那次‘迴圈’中得到的新能力，某種程度上‘劫持’或者說‘欺騙’了這個世界的部分規則，自己很大程度代行著‘世界意誌’的修正工作。但她自己其實沒那麼厲害啦，本質上隻是一條比較特殊的‘銜尾蛇’，擁有在一定範圍內引發‘迴圈’的能力。每次迴圈開始時，她能隨機獲得一些不同的附加能力。而這次這個烏羅醬特彆狡猾，她在之前的某個迴圈裡，不知怎麼走了大運，得到了能夠大致推演未來可能軌跡的能力。”
她氣鼓鼓地揮舞著小拳頭，像個抱怨同伴作弊的小孩：“她預見到了按照某種特定軌跡行事——其中關鍵幾步就是利用達令你的行動和選擇——就能在這次的迴圈中獲得一種非常、非常bug的能力！就是用‘已經發生過的、被確定的曆史’，去覆蓋、改寫‘當前真實存在的曆史’！她把你們都當成了提線木偶！”
星暝努力消化著這巨大的資訊量，大腦如同全速運轉的算盤。劫持、烏羅醬、推演未來、覆寫曆史……這些概念每一個都足以顛覆他過往的所有認知。但他強大的適應力讓他很快抓住了關鍵點，並且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關乎另一種可能性的問題：“如果……如果你沒有出現，如果沒有你的乾預，按照烏羅醬……按照葛葉所推演的那個‘劇本’，原本的軌跡，會……會怎麼樣發展下去？”他需要知道最壞的結果，才能衡量現狀。
奈亞子歪著頭，用指尖點著下巴，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談論明天早餐吃什麼般的輕鬆語氣說：“哦，那個啊，那就是羅醬背後的‘壞女人’心心念念想要的‘正統結局’啦！烏羅醬還是會被擊敗的！不過達令你呢，可能會失去某些關鍵的際遇和領悟，變得比現在稍微弱那麼一點點吧，大概就是從能搬動一座山變成隻能搬動一個小山丘的程度？然後呢，達令你的那些朋友們嘛……可能就得陷入一場非常、非常漫長的沉睡了哦～就像童話故事裡被巫婆詛咒的公主一樣，不過可能沒有王子來吻醒她們哦。”
星暝心中一緊，追問道：“……有多漫長？一百年？一千年？”
奈亞子笑容不變，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卻重逾千鈞：“永久～直到這個‘迴圈’被外力打破，或者達令玩膩了為止。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在永恒的沉睡中，她們的意識會逐漸消散，最終徹底化為維持下一次“迴圈”的一部分養料。”
星暝的臉色瞬間一變。永久沉睡……意識消散……甚至化為養料！那不僅僅是死亡，那是比死亡更加殘酷的徹底終結！
看到他的反應，奈亞子立刻換上一副元氣滿滿、充滿正義感的表情，拍了拍（這次因為星暝處於震驚中沒躲開）他的肩膀：“安啦安啦！達令彆擔心！把臉色收起來！有宇宙第一可愛又正義、專門懲治壞蛋的奈亞子大人在，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違背愛與和平、破壞世界多樣性的事情發生的！讓我們一起努力，聯手打敗那個邪惡的烏羅醬，最好把她……”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七彩斑斕、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泡泡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旁邊的空氣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下一秒，奈亞子就以星暝完全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捕捉軌跡的速度，“嗖”地一聲倒飛了出去，瞬間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混沌的遠方，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留下。
星暝甚至沒來得及表現出驚訝，幾乎就在同時，奈亞子又完好無損地、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出現在了他麵前，隻是撅著嘴巴，有點鬱悶地揉了揉剛才被泡泡碰到的地方，小聲嘀咕：“哎呀呀，沒辦法呀達令～這裡現在好像是烏羅醬背後的‘壞女人’定義的‘正史’範圍呢，規則的約束力還挺強——本來還想告訴達令更多重要的秘密的。不過現在看來，如果我們改變得太過火、太明顯，那個壞女人可能就要直接掀桌子不玩了，動用更麻煩、更直接的手段來清除‘bug’了。不過呢！”她很快又振作起來，握緊拳頭，眼中燃起鬥誌的火焰，“幫助還是可以的！隻是要講究方式方法，要巧妙地鑽規則的漏洞！那麼，親愛的達令，你現在最想要什麼樣的幫助呢？比如……能讓你速成高手的絕世秘籍怎麼樣？這個我最拿手了！”
說著，她像街頭變戲法的藝人一樣，雙手飛快地舞動，手裡瞬間像翻花繩一樣多出了一摞封麵花裡胡哨、閃爍著可疑光芒的書籍。星暝隻粗略地掃了一眼書名和封麵，就覺得自己的眼角在瘋狂抽搐，剛剛升起的那麼一丁點希望之火“噗”地一聲就被澆滅了。
有封麵上用誇張的燙金字型寫著《七天速成：從零開始征服世界（附送魔王語錄）》、《無敵是多麼寂寞：三天成為最強男主（妹子倒貼秘籍內含）》，紙張粗糙，插畫低劣，一看就是騙錢的地攤文學。還有一本更過分，奈亞子剛拿出來就又刻意塞回去一半，星暝驚鴻一瞥間看到封麵似乎是……她本人各種嫵媚、撩人姿態的、尺度極大的插畫？書名好像是《奈亞子親授：終極雙修**（靈魂繫結版：僅限達令修煉，違者爆體而亡）》。接著她又掏出一本厚厚的《如何與邪神正確溝通：從入門到精通（圖解版）》，結果翻開一看，裡麵全是空白頁，奈亞子還一本正經地解釋說“這是無字天書，需要用心感受”；還有一本《混沌料理入門：做出讓神明驚歎的菜肴》，配圖是一些正在蠕動、長著眼睛和觸須的不明物體，看得星暝胃裡一陣翻騰……
星暝看著這些“秘籍”，心中剛剛被奈亞子強大實力激起的一絲期望瞬間被現實的冷水潑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感和強烈的懊惱。他確實渴望力量，甚至一度在絕望中想過不擇手段，但此刻也清醒地認識到，依靠這些來曆不明、極其不靠譜、甚至可能蘊含陷阱的東西，無異於飲鴆止渴，自取滅亡。這個奈亞子，真的能幫到自己嗎？還是說，她隻是另一個以玩弄他人命運為樂的……更高層次的存在？
奈亞子見星暝一臉挫敗、抗拒和毫不掩飾的懷疑，臉上的嬉笑漸漸收斂。她忽然神秘兮兮地湊近，這一次，她的動作快得超出了星暝的反應極限，帶著一股淡淡的、如同星空般清冷又帶著些許甜膩的香氣。她像隻沒有骨頭的貓一樣靈巧地趴到了他的背上，雙臂自然地環過他的肩膀，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那奇異的香氣吹拂在他敏感的耳畔，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魔性蠱惑力的低沉嗓音，輕輕說道，每一個字都彷彿直接敲擊在靈魂之上：
“達令，如果……這些膚淺的外物你都不喜歡的話……”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彷彿在丟擲一個足以顛覆一切、讓人無法拒絕的籌碼。
“如果……我說，我能讓你銘記在心的、那些已經逝去的、對你而言無比重要的人……重新睜開雙眼，再次回到你身邊呢？”
星暝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