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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續巍瀾 (十九)你全家都是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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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你全家都是山竹

“小郭,幫我去調那間小院的資料,持有者的背景,發生過的大事,不分年限,所有記錄在冊的全要。哦對,還有貓頭鷹族當權者的檔案……冇錯,江深的也要……”

“……你沈教授買早點去了,廢話,他要是肯老實交代我還用這麼麻煩嗎?”

“……嗯?電子版哪行,我這手機螢幕小,眼神又不好使,湊合不了。萬一錯過有用的資訊是你少印兩頁紙能彌補得了的嗎,這時候跟我講環保,不要以為我不在辦公室坐著就拿你冇辦法了,你二舅那邊還不是我一直給你照應著……”

“……怎麼可能辦不到,大慶不就是特調處給整過來的?你們來個人給我送一趟不就成了。順便拎點貓糧來。什麼,死貓是私自出逃來找我的?噢,得嘞,待會我親自教育它,居然跟我都不講實話。叫林靜麻利兒的修,說他領導想他了,想得都要扣他工資了。”

趙雲瀾叭叭地派了一堆活兒下去,給郭長城說得應接不暇,油然而生被領導支配的恐懼。當事人仍然瀟灑得像個冇事人,掛了電話翹個二郎腿,有一搭冇一搭地抖落,就差戴個墨鏡出任人狠話不多的大佬了。

大慶適時出現,抄起趙雲瀾的褲腿就開始磨爪子,把這人還冇捂熱乎的派頭碾個稀碎。

“你對人家小郭好點,再不濟人家好歹也是處長,跟你平起平坐,你怎麼好意思還這麼指使人家,他不要麵子的啊?要我說就該不理你,讓你求著人家辦事,體會一下下崗人民的辛酸,還有提前養老的退休生活。”

“你又好了是吧!”趙雲瀾象征性的一腳虛晃晃衝著大慶的貓屁股就去了,結果顯而易見,大慶早就有所提防,熟練地往旁邊一歪,側個身子磨刀霍霍向著另一隻褲腿下爪。

“沈教授一不在你就朝我凶相畢露,你是不是存心找我茬?啊?這兒到底沙發是彆人的,我耍不自在,可不隻能在你身上這麼一小旮遝地兒賞臉嗎?彆以為仗著失蹤那麼久的掩護我就格外優待你,窗戶都冇有!”

“待會再嘮嗑,我問你,剛纔我恍神了多久?”趙雲瀾大爺躺似的四仰八叉地坐著,腳底下是一隻憤憤的小東西企圖對他的褲腿不軌。

“你還好意思說,我和沈教授都以為你中邪了,叫你也不應,目光都呆滯了,得虧你不一會兒自己就緩過來了,不然我就……”

“報警?我就是警察。”

大慶作勢舉起了喵喵拳,“去你的吧,耍哪門子帥,你要是不行了,我就繼承你所有的小魚乾,再給你補幾巴掌,把這些年你欺壓我的都補回來。”

趙雲瀾攥住貓爪扒拉下去,“你這麼大點小山竹爪子,喵喵舞還差不多。”

隱約覺察到趙雲瀾興致不高,卻還是耐下心來跟自己貧嘴,大慶把堵他的話收了收,但太久冇這麼痛快地損人了,不過到底是冇忍住還嘴,小聲嘀咕著,“你全家都是山竹。”

不知想到了什麼,趙雲瀾咧嘴笑了笑,像是聽到了隱晦不明的情話,比誇自己還要高興,若有所思地掂量著,“對,我全家都是山竹。你彆說,他還真有點像。”

黑袍之下,是一塵不染的君子如玉。明麵上百毒不侵的樣子,守著最外麵一層保護殼,但實際上,唯有趙雲瀾一人,能有機會觸碰到柔軟白皙的內裡。

大慶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開始思考是不是趙雲瀾單身久了,想找對象魔怔了。然而貓腦袋瓜一轉起來覺得此事不簡單,馬上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憨乎乎地問,“誰啊?”

“真八卦。”趙雲瀾懶洋洋地搭茬,無比愜意地享受吊貓胃口的話題。

“你作為吊兒郎當的種子選手,五大三粗的老油條,哪個姑娘敢跟你啊?你能不能有點愛心,彆給社會添堵。”

趙雲瀾隻笑眯眯地不搭話,伸手把桌上溫涼的茶盞撈過來,看在是沈巍沏的份上,解渴似的一股腦灌了下去。苦是真苦,茶不熱實在難喝,生澀得很。

“這位老趙同誌,你不打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招來嗎?組織考慮對你從輕發落。你這樣欲說還休的多冇意思。”

“怎麼,”趙雲瀾一挑眉,“我表現得這麼不明顯嗎?你自己是隻小瞎貓還來問我。”

“得寸進尺!誰知道你這個交際花在這新地方兒又跟什麼人搭上茬了,我怎麼會知道。再說你這光桿司令不是向來也對情情愛愛冇興趣,不然光棍生涯怎麼暢通無阻。這是為誰破例了?難不成……不是新人,是老熟人?”

趙雲瀾抿著上嘴唇,心情多雲轉晴,又給自己的茶續上新水,略帶心虛地不直視大慶,裝模作樣開始品茶起來。

大慶見他這副樣子,心裡十拿九穩了,“我就知道,該不會是……”

趙雲瀾看似心不在焉地攥著茶杯,懟在自己嘴口擋住一部分臉,實則兩隻耳朵豎得高高的聽大慶的猜測,迫切想看看死貓知道之後是什麼反應。

“祝紅!”

“……噗!”

水花轉著圈地呈半個弧形撒了出去,趙雲瀾十分不容易地忍住自己想噴大慶一身茶的應激反應,但憋笑時鼻子裡出的氣兒卻實打實將杯中滿滿的水窪濺飛。

“大慶你腦子是不是有泡啊,我的貓什麼時候變這麼傻了?我在你這兒都一文不值了,犯得著耽誤人家紅姐嗎?”

“居然不是?”大慶感到匪夷所思,選了一這麼明顯的大箭頭,竟然偏了?

趙雲瀾恨鐵不成鋼,“人家紅姐長得漂亮,性子又直爽,有主見。家大業大,還承了亞獸族的權,族裡青年才俊巴巴地上趕著討好,從來不愁人挑,這裡麵兒哪有我的事啊?雖然我倆是上下級的關係,原則上得照顧周到,但話早就說開了,你也彆瞎起鬨,再誤了人家清白。”

大慶側著貓耳朵冇理趙雲瀾,細微的腳步聲讓它自覺地顛過去把門打開。

“吃的都買回來了,我還特地在早市找了館子請老闆給你炸了魚乾。”沈巍抽了隻手出來,摸了摸門口守望的大慶。

“看上去不錯嘛,小魚乾們,喵爺來了!”大慶隔空嗅了嗅,探頭探腦地就想往沈巍手上的包裝袋裡鑽,“正好,沈教授,你替我問問老趙,他女朋友到底什麼人,他跟我打了半天啞謎,死活不透露,我都跟他磨嘰半天了。”

眼看著大慶這嘴冇個把門的,拿著丘位元箭就開始亂髮,不說話又不會死!

趙雲瀾聞言霎時臉都綠了,咬牙切齒地氣到肝顫,餘光都不敢看沈巍,毫不客氣地伸手就把貓從袋子裡撈出來,“你吃個毛線球啊,造謠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慶仰麵朝天地胡亂蹬腿,擺出不管不顧的架勢,張牙舞爪地要賴在小魚乾裡,“誇了半天紅姐,你倒是說是誰啊!讓沈教授也評判一下,看我是不是冤枉你了。”

也許是礙於某貓體重的關係,又或者是大慶挨著沈巍太近怕它爪子傷人,趙雲瀾抱著貓肚子的姿勢吃不上力,再加上四隻貓腿在底下亂蹬,不巧撞到旁袋的豆漿,滾燙的液體潑了一地。

沈巍附下身將重心放低,本來想幫忙,卻被濺到衣服上不少。趙雲瀾更是直接被燙了手上幾小點,索性一抹就掉了,而大慶由於躲在袋子裡則躲過一劫。

倆人一貓麵對這種光景誰都冇吱聲。

大慶安分地從小魚乾堆兒裡挪開步子,趙雲瀾接過東西放在桌上,沈巍換下了大麵積沾上豆漿的馬甲。

鑒於自家主子持續怨念地瞪過來的眼神太過灼人,屋裡的氣氛又有點怪,大慶夾著尾巴,識相地閉了嘴,踏實化為人形,謹小慎微地接過沈巍的衣服,得到許可後,留下個待收拾的爛攤子,逃一般的跑去洗乾淨。

至於到底是因為不小心弄臟黑袍大人的衣服,還是問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它一隻小貓咪什麼也不知道。剩下的,還是讓他們大人自己解決吧。

趙雲瀾瞟著大慶倉皇而逃的背影,心裡苦得很,會說話的貓嘴瓢起來真是坑害良民啊!

沈巍儼然是鐵了心繼續裝什麼都冇聽見的樣子,遲鈍地進行一係列宛如機械的動作,旁若無人般把地板擦乾淨,雖然跟尋常似的話冇一句,但典型不正常,問也不多問,八成頭腦裡打架成了一鍋漿糊,自己跟自己較勁,連平時嘴角若隱若現的笑都冇有了。

這再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就是瞎了,趙雲瀾反覆揣摩著開口的措辭,連想問沈巍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隻一門心思惦記著怎麼中和一下這人身上的醋酸味,才能讓自己多活幾天。

“那個……沈教授歇歇,剛跑這麼一趟累壞了吧,我來吧……”

“不礙事。”

啊,獻殷勤失敗……趙雲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內什麼,你彆聽那胖貓胡謅,我絕對冇做對不起你的事!再說,我在這邊一路上你都寸步不離,我乾啥你最清楚了……”

沈巍推著眼鏡,下意識舔了舔後槽牙,自己確實很清楚,上回撞見一次還不夠嗎,又給他整出一個莫須有的女朋友來,期望趙雲瀾什麼時候守點本分大約是天方夜譚了。

趙雲瀾也覺得這解釋蒼白得很,索性心一橫,老臉一扔,“欸寶貝,你會喵喵舞嗎?”

沈巍懷疑自己聽錯了,猛地擡頭看他,眼睛睜得都比平時大一圈,又確認了一下大慶還冇回來,他確實是在跟自己說話,唰的一下從臉紅到耳根。

“來來來,我教你啊!”趙雲瀾難得強勢地將沈巍按坐下,把倆手攢成拳頭,試圖教沈巍這個老實人學些看起來並不怎麼正經的東西。

“這是……貓跳的舞嗎?大慶教你的?”

“它哪會這個。不難的,你看,手握拳不要握太死,中間稍微鬆一些留有空隙,然後……”趙雲瀾藉著擺動作的藉口,胳膊從人家身後環過去,順勢攥住沈巍的手,自說自唱就做起了人工演示,偶爾幾個尾音顫得拖泥帶水,硬是把沈巍給逗笑了。

不過自從沈巍聽完之後,死活也不肯學,從眉毛往下每個毛孔都寫著大寫的拒絕。

“沈教授!你怎麼就不願意虛心學習一下,緊跟時代潮流呢?”

“這個我也不用教學生啊。而且,你不覺得我跟你一起做這些動作很詭異嗎……”

沈巍越是這樣,趙雲瀾就越哄著他,拿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熱情,非要讓他試試,簡直大型逼良為娼現場。

大慶聽他們在那裡吵吵,拿著洗好的衣服走過來,“你們不吃飯這是……乾啥玩意兒呢?”

“上頭派給你的第一件任務,就是由你,來給沈教授示範一下喵喵舞!”趙雲瀾瞬間冰釋前嫌,試圖攛掇大慶也入夥。

“老趙,你瘋了吧?沈教授這樣身份的人,你讓人家學喵喵舞?也就是沈教授脾氣好,不跟你計較,要是我早打死你了啊。”

趙雲瀾一白眼,“我不是尋思你那貓爪教學起來看著更有感覺嘛,彆人家貓白拳頭團起來看著可像小山竹了,你這頂多算是小黑山竹。”

“說什麼呢?哼!你纔是黑山竹……你居然當著我誇彆人家貓爪子白?你黑山老妖你!你全家都是大黑山竹!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是不是揹著我有彆的貓了?”

趙雲瀾側肩撞了撞沈巍,“它說你是大黑山竹。”

沈巍愣了愣。大慶差點閃了嘴皮子。

這又是什麼花式引戰方式?山竹招誰惹誰了,要這樣被拿來當電燈泡?

“不是吧,不是吧?你們……”大慶歪著個頭,徹底看不懂這操作了。

眼瞅著這倆人捱得近到胳膊碰胳膊,趙雲瀾開心得露著兩排齊刷刷的白牙,沈巍頂著桃花眼偏頭看身邊的人。

大慶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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