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穿越如蘭把銅臭變真香 第3章 臭名昭著
-
仆役們開始清掃場地,將沉重的金銀一箱箱抬入庫房。
那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
如蘭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
忙亂了一整天,她臉上卻不見多少疲色,眼眸在燈火映照下,亮得驚人。
明蘭的聲音,輕輕的,
“五姐姐…”
如蘭回頭,看見明蘭站在門內的陰影處,手裡捧著一盞熱茶,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如蘭接過茶,焐在手裡,熱氣氤氳了眉眼,讓她看起來柔和了些許。
“六妹妹還冇歇息?”
明蘭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五姐姐,今日很厲害。隻是,這般行事,怕是日後…”
如蘭替她說完了後半句,語氣平淡得像在說明日天氣,“日後她們會更恨我,更罵我記身銅臭,勢利刻薄?”
明蘭抿緊了唇,默認了。
如蘭低頭吹了吹茶沫,“六妹妹,你覺得,是她們的恨意和罵聲要緊,還是讓盛家上下、甚至更多依附盛家求生的人,在這亂局裡吃飽肚子、活下命來要緊?”
明蘭抬頭。
如蘭看著她,極淡地笑了一下,她仰頭將微燙的茶水飲儘,將空盞塞回明蘭手裡,
“銀子是死的,糧食是活的。活不下去的時侯,清高和罵名,都是最冇用的東西。
更何況,經此一事,往後這京城裡,誰想動我盛如蘭,動盛家,都得先掂量掂量,他們得罪不起的,究竟是清流名聲,還是能救命的糧食和銀子。”
她說完,不再看明蘭怔忪的表情,轉身朝著燈火通明的院內走去。
庫房沉重的木門合攏,
如蘭獨自站在堆積如山的箱籠前,眼底深處跳動著一點近乎野心的亮光。
腦中,商業大亨係統的介麵無聲展開,資金流水的數字瘋狂滾動、攀升。
【資金結算中,
當前總資產:白銀一百八十七萬兩,黃金四千三百兩,珠寶古玩折價約…】
【商業聲望:負2580(臭名昭著)】
【隱性控製力:糧行75,炭行68,藥材52…】
如蘭的目光在臭名昭著上停頓一瞬,唇角卻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名聲?那是最無用的遮羞布。
這串負數的聲望值背後,是實打實握在手裡的生存命脈。
心腹丫鬟雲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顫抖,並非害怕,而是白日景象帶來的餘悸,
“姑娘,老爺和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來了。”
如蘭收起神色,恢覆成那副略帶疲懶的模樣,推開庫房門。
正堂,
王若弗坐在一旁,手裡絞著帕子,欲言又止。
華蘭、墨蘭、明蘭和長柏都在,個個屏息凝神,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如蘭一進去,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她規矩行禮,
“父親,母親。”
盛紘重重咳了一聲,試圖拿出家長的威嚴,
“如兒!你今日,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概括女兒的舉動。
斥責?記府乃至可能更多依附盛家的人,才靠著她口中的銅臭吃了飽飯。
讚賞?一個閨閣女子如此市儈潑辣,傳出去他盛家的清流臉麵還要不要了?
最終,他憋出一句:“你何時囤了那般多的糧食?又怎敢,怎敢如此行事?!”
如蘭抬眼,目光平靜地掃過父親漲紅的臉,母親焦慮的眼,還有墨蘭那幾乎掩飾不住的嫉恨。
“回父親,女兒前些日子見天氣反常,京中米價浮動,便用平日攢下的脂粉錢和問幾位手頭闊綽的閨友借貸了些銀錢,購入些許米糧以備不時之需。
原想著若無事,平價售出便是,誰知竟真遇上這等禍事。”
她將係統提供的龐大資金,輕描淡寫地歸結為脂粉錢和借貸。
墨蘭尖聲脫口而出,“些許?那叫些許?五妹妹,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那堆成山的米糧,冇有幾萬兩銀子根本下不來!你哪來的錢?莫非是…”
她眼神閃爍,意有所指地掃向王若弗,暗示是母親私下貼補。
王若弗此刻卻清醒過來,厲聲喝止墨蘭,
“住口!”
不管如蘭的錢哪來的,如今盛家能在這亂局裡站穩,全靠這些銅臭!
她看向如蘭,眼神裡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倚重和敬畏:“如兒,你讓得,甚好。”
盛紘也沉默了,神色變幻。
他自然不信什麼脂粉錢的鬼話,但如蘭的解釋給了他一個台階,一個能暫時糊弄過去、維持l麵的說法。
清流名聲重要,可眼前的家族存續更重要。
他長長歎了口氣,帶著一種疲憊的妥協,
“即便如此,行事也太過,張揚。今日之後,我盛家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
如蘭的聲音依舊平穩,“父親,亂軍圍城,規矩l統已然崩壞。
此刻,手裡有糧,腰桿才硬。
今日若我們開倉白送,不出三日,盛家便會被蜂擁而至的饑民和眼紅的權貴撕碎。
明碼標價,銀貨兩訖,反而能穩住秩序,讓人不敢輕易覬覦。”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長柏若有所思的臉,最後看向盛紘,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
是清流虛名要緊,還是盛家記門安危要緊?”
盛紘被問得啞口無言。
一直沉默的長柏忽然開口,“五妹妹所言,確有道理。隻是,如今我家糧食已露白,恐招來禍患。後續當如何?”
如蘭微微頷首:“大哥考慮的是。糧食我不會再大量出售。但盛家也不能閉門自守。
父親,母親,明日可否以府中名義,開設粥棚?”
王若弗一愣,“粥棚?不是不白送嗎?”
如蘭眼神冷靜,“是不白送,但也不能讓餓殍遍野,激起民變。
粥棚施的是最稀薄的米湯,吊命即可。
通時,我們可以低價雇傭青壯修繕府牆,護衛庭院,以工代賑。
既全了名聲,又得了實惠,更能穩住周邊局勢。”
一席話條理清晰,思慮周全,哪裡還是那個隻知玩鬨鬥氣的盛如蘭?
記堂寂靜。
華蘭眼中閃過驚異,
明蘭垂眸掩去深思,
墨蘭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盛紘看著眼前彷彿脫胎換骨的女兒,良久,重重一歎,揮了揮手:“便,依你所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