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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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咳咳。”古蓯蓉扭頭揉了揉脖子，手上拿著棍子將跑出來的雞給趕了進去。
烏灼華在廚房裡燒著鍋，將玉蜀黍杆子折斷，葉子捋在手裡放了進去，烏拉烏拉的火苗不斷地燒著鍋底，拉著風箱吹的風，火苗更是大了不少。
“娘，你是不是剛剛咳了，讓梁叔給看看吧。”
“冇事，我就是嗆到了。”古蓯蓉擺了擺手，拿起放著圍裙繫到了身上，嚥了下口水壓著有些發癢的喉嚨，接著說道，“灼華，挖藥草你就彆經常去了，在家看書最為要緊。”
“我知道，娘。”烏灼華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雜亂，自己並非那極為聰明之人，即便在努力，卻依舊處於中下，娘為了自己日夜操勞，自己便是考不成前麵的名次，也要成為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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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鬆月歪著頭手指撐著下巴瞅著屋裡的人，哥哥明明看著跟以前一樣在看書，怎麼就有一種哪裡不一樣的感覺呢？
烏灼華擡眼看去，窗戶處的人揹著太陽，連頭髮絲都像是被曬出了光，嘴裡喃喃個兩句，卻也聽不清楚，隻是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瞅。
視線忽然對上，二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不約而同地扭過了頭，一時間竟多出了幾分不自在來。梁鬆月抿了下唇，朝著他瞟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兩個指甲互相摩擦了兩下，自小看到大的，怎得突然就心跳得這麼厲害了。
烏灼華悶聲咳了一下，手指蜷縮又鬆開：“月，月哥兒你進來吧。”
“哎，好，好。”梁鬆月咬了咬牙，怎得話都說不連貫了，真是奇怪的很。
烏灼華擡起了頭，看到他往前走的側臉和發紅的耳朵，連忙移開了視線，摸了下自己發燙的耳朵尖，又趕緊放下了手。
梁鬆月走了進去，直奔自己的躺椅，又掩飾似得拿起了一本看過的話本子，擋著半張臉，露出一雙眼睛瞅去。隻見他的坐姿端正，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茍，就是那耳朵，紅的像是快熟了。
烏灼華整個人都繃緊了，隻感覺背後的視線如火舌一樣灼熱。
梁鬆月悄悄地站了起來，突然那股不自在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想去逗他一逗，走到他的身旁，彎下腰對著他的耳朵說道：“哥哥，你耳朵好紅呀。”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邊，烏灼華“噌”得一下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倒碗茶。”
“哈哈哈。”梁鬆月扶著桌子笑了起來，哥哥逗上一下就跟螞蚱一樣蹦遠了。
聽著他的笑聲，烏灼華倒茶的手一抖，心中無奈又好笑，卻也對自己有些不解，以前也被月哥兒打趣過，卻從來冇有這麼心慌過。
“哥哥，好了嗎？”梁鬆月探個頭，腰身微微傾斜著，衣袖往下滑落了一點，露出了一截手腕，上麵還繫著一道紅繩。
“好了。”
烏灼華端著茶碗走了進去，放到他的身旁：“小心彆碰倒了。”
“好。”
梁鬆月占著他的位置，烏灼華隻好先坐到了彆處，垂下的手指碰到了話本的邊。
烏灼華看了兩眼，這話本剛好是背麵，上麵什麼也冇寫，雖說這些話本都在自己這裡放著，但是自己也未曾翻看過，如今倒是起了一絲興趣。
將話本翻個麵，隻見上麵寫著:書生緣鬼。大致翻著，話本的第一頁乃是一位女子的背麵，而旁邊便是一位書生的側臉圖，第二頁便是書生與那女子的初遇，二人情情纏纏，好不糾葛。
梁鬆月小口地喝著茶水，待放下後一扭頭便看到他正在拿著自己的話本翻開，當即走過去將話本拿到了手裡，放到背後道：“哥哥，這些不能給你看，待你日後看咋樣？”
烏灼華挑了下眉頭，仰麵道：“難怪你要放到我這裡來，要是被叔和嬸子發現了，你的錢怕是都冇了。”
梁鬆月雙手合在話本上，可憐兮兮地瞅著他，聲音軟又甜：“哥哥，求求你了，彆告訴我爹孃，我好不容易纔買來的。”
“嗯~嗯嗯。”
梁鬆月坐在他身旁，用肩膀蹭蹭他，“好哥哥。”
烏灼華本也冇想去告訴，但是看他這樣，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扭過頭去，忍著笑意正色道：“月哥兒你不能經常看這些，偶爾也要看看彆的書纔是。”
“好嘞。”梁鬆月連連點頭，自己在家裡不能看，也就是哥哥在家裡的時候自己才能看得儘興一些，如今看來，想要儘興怕是不能了。
烏灼華準備站起來時才發現倆人坐的太近了些，連忙站了起來，朝著書桌處走去，拉開凳子將茶碗拿起放到一旁。
梁鬆月拿起另外一本書籍翻開著，還冇看上幾頁，便瞅著烏灼華，待看到他神色很是認真後，當即把書放了下去，換成了話本。
烏灼華看得逐漸入了神，不自覺地嚥了下發乾的喉嚨，眼睛盯著書上的內容，右手卻是端起了茶碗。
帶著涼意的茶水入了喉，似是將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烏灼華端著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微張的唇瓣合在了一起，上麵濕潤的水還在告訴他，他喝錯了水。
他扭頭看了一眼梁鬆月，抿著唇將茶碗端到了外麵，給他換了一個彆的碗，重新倒上了茶，放到了另一處。
過了一會，看完話本的梁鬆月在屋裡轉了足足兩圈，伸出手壓在了他看的書籍上：“哥哥，爹孃說了，看書不能一直盯著，也要經常出門走動一下纔是。”
烏灼華睫毛微顫，放下了手：“所以？”
“所以我們要出門玩一下呀，走吧走吧。”梁鬆月語氣頓時雀躍了起來，“待會在回來看。”
“好。”烏灼華點了點頭，自己的脖子也確實有些痠痛了起來，坐的太久，感覺渾身都要僵硬了。
微風吹過，話本緩緩翻頁，隻見那頁麵停在了書生心生愛慕之處
草葉肥厚而大，有些貼地長著，莖葉分明。旁邊則是一棵有著一人粗細的大樹，一小片葉子單獨地長在了樹乾上，還帶著些許的紅尖。再往上看去，隻見一人雙手扒著樹，雙腳蹬著樹皮，蹭蹭地往上麵爬去，伸著頭朝著旁邊的樹杈子看去。樹杈子間放著一個鳥窩，裡麵冇有大鳥的存在。
烏灼華在下麵緊張地伸著手，唯恐他從樹上掉了下來：“月哥兒，你小心一點，要不就彆看了吧。”
“我都爬到了，待會要是看到了，我跟你說啥樣。”梁鬆月緊緊地摟著粗樹枝，雙腿抱著樹乾，脖子都伸得不行了，總算是看到了裡麵的樣子空空如也。
“裡麵根本冇有鳥蛋，被騙了被騙了。”
他說著就往下爬去，小心地不讓褲子被磨爛，快到下麵時，直接鬆手跳了下去，烏灼華一把將人接到了懷裡，氣急道：“這都還有大半個人高呢，你亂跳啥。”
梁鬆月眨巴著眼，戳了戳他的臉：“彆氣嘛，我瞅著不高才跳的。”
烏灼華扭過了頭，冷著臉不說話，手下卻是將人輕柔托起，待他站穩後才鬆開手。
梁鬆月轉到他的另一旁，烏灼華便再次扭頭，梁鬆月雙眼一眯，直接雙手捧著他的臉麵對自己，認真道：“我錯了。”
“真的？”
“真的。”
“咳咳。”梁微幸單手握拳，朝著彆處咳了兩聲。
梁鬆月放下了手，朝著他走了過去：“爹，你上山啦，怎麼不喊我一起。”
“叔。”烏灼華道。
“嗯，我倒是想喊，人嘞？”梁微幸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倆彆玩的忘了回啊。”
“好。”
看著梁微幸回去的背影，梁鬆月拍了拍胸口，幸好冇被爹看到自己從樹上蹦下來，要不然肯定要告訴娘了，到時候娘又讓自己學著做鞋子了，免得以後爬樹爬的鞋子都不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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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日頭總是更大一些，卻也不怎麼曬人，倆人朝著家的方向走著，地上的小草從各處鑽出，兩側的草叢長得比路上的倒是要多上一些，一眼瞅去，片片葉子都在微微晃動。
幾個孩童從各處分散開來，各回了各家，偶爾還能聽到誰家的大人在村裡喊著孩子的名字。
用了許多年的煙囪裡不時地飄出幾片黑色的柴火碎片，燒柴的味道順著風飄了出去。
“哥哥，我回去啦。”
“好。”
梁鬆月一回家直奔廚房，走到裡麵正在忙碌的君丹雪旁：“娘，今天做啥好吃的呀。”
君丹雪擀著麪皮：“今天吃寬麵，娘在這麵裡還加了點菜，有味道的很。”
“嗯嗯。”梁鬆月連連點頭，“那我去燒鍋。”
“行。”
梁微幸拿著幾個雞蛋走了進來：“不枉我們喂這些雞這麼多吃的，你看我這都還冇拿完，雞圈裡還有一兩個。”
“對。”梁鬆月站起了身，“爹，我想吃炒雞蛋了。”
“下午做。”
“好嘞。”
梁鬆月聽到後當即又坐了下去，拿起一把麥稭稈，纔想起來看看鍋裡有冇有水。
“郎君，給鍋裡添上水。”君丹雪拉著麪皮的一邊，轉了半圈，“我騰不出來手了。”
“好。”梁微幸點了點頭，先去洗了洗手。
麪皮被拉著兩邊，扯得長了些又縮了回去，箅子上擺得不算滿，卻也夠一家人吃的了。水滾的很快，下鍋時又要扯上一扯，這才丟進鍋裡，讓沸水煮了個透。
吃過了飯，本想要小憩的梁鬆月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想起在窗戶對視時的那一瞬，惹得人臉紅心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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