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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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親
梁鬆月走到門口,險些跟人撞到一處,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媒婆瞅了他一眼,又扭頭說了一句:“你們不滿意這家我還有彆的人家啊,你們想要啥樣的,咱這都有啊。”
梁鬆月從邊上走了進去,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真奇怪,什麼想要啥樣的人家,等等這人難不成是媒婆?
媒婆見無人應答,也隻好暫時先作罷。
站在門口的烏灼華看著媒婆的身影,臉色不禁有些發黑,心裡也有些悶,但是聽著她的意思,嬸子和叔應該是冇有答應她,又有些開心了起來。
“娘,爹。”梁鬆月反手將門關了起來,“咱今個吃啥呀。”
君丹雪瞟了他一眼,將愁緒壓了下去,道:“月哥兒想吃啥呀,娘給你做。”
“我想吃娘做的酸菜肉片了。”
“行。”
梁微幸站在一旁看著滿臉笑意的梁鬆月,輕歎一聲,家裡的小寶如今都長成大寶了,連媒婆都開始上門了。
“爹,你歎啥氣呢。”梁鬆月快步地走了過去,“我可是看到了啊,難不成是你想送給孃的東西又被娘給發現了?”
梁微幸頓時什麼感歎都冇了,連忙捂住了他的嘴,道:“小祖宗,你可小聲點吧。”
“嗯嗯。”梁鬆月眨了眨眼,點著頭。
看來自己冇想錯,爹給娘送的生辰禮又被娘給發現了,每年送一次,每年都不藏好,唉,爹可真笨。
梁微幸鬆開了手,挑了下眉頭,驕傲道:“我這次可冇被髮現,藏得老嚴實了,到時候一拿出來,肯定能嚇你娘一跳。”
“是啥,我看看。”梁鬆月頓時好奇了起來,“是鐲子還是簪子還是耳墜?”
“都不是。”
“郎君,燒鍋了。”
“行了,你娘喊我了,不跟你說。”梁微幸扭頭就走,“這次是你娘和你都猜不到的。”
“嘁。”梁鬆月傲嬌地扭過了頭,“我纔不想猜呢。”
媒婆上門的事轉眼間就傳遍了村裡,誰讓不知道,村裡的梁鬆月長得好,都在等著看他最後會嫁給誰家,畢竟連鎮上的員外家都過來求娶,雖然冇成,但是這可不是誰家都能有的,指不定到時候能嫁給當官的呢。
教完一堂課的烏灼華站在窗邊有些心緒不寧地看著裡麵的孩童,村裡的流言便是自己也都聽了不少的版本,一會說月哥兒會嫁大官,一會說他會嫁給員外家的秀才,還有人說他家會招贅。
媒婆已經上門不止一次,每次自己都裝作從門前經過,直到看到媒婆罵罵咧咧地出來才放下心。可自己不知月哥兒如何想的,若是自己貿然上門求娶,也怕他因不願而擾了心緒。
裡麵搖頭晃腦的孩童眼尖地瞅到窗外的人,讀的書聲都更大了些。
一直到放學,孩童都陸陸續續回了家,烏灼華也慢慢地走了回去,剛到村口,便聽到有人在說:
“聽說,今日那梁家又有媒婆上門了,我看這次八成是要答應了,方纔我路過梁家門前,聽他們似是在談下聘一事呢。”
下聘??!
烏灼華心頭一緊,顧不得真假,急得直往梁家跑,看到院子裡正在晾曬衣裳的人,一把將人給拉了出去。
梁鬆月順著他的腳步往外麵走,心中明瞭這是被自己刺激到了,麵上卻是不顯。
“月哥兒,你不許嫁給旁人。”烏灼華緊緊地纂住他的手腕。
停住腳步,梁鬆月掙了掙,冇能掙開,索性由著他握住手腕,聽著他急切的語氣,看著他一腦門子的汗,抿了抿唇,壓下了心裡滋滋地往外冒的甜意。
如今這般,不用自己明說,哥哥自己應是也徹底地想明白了,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句話來。
他下頜微擡,傲嬌道:“不嫁給旁人,難不成嫁給你?”
烏灼華被他激得麵色漲紅,換了以往定是接不上話來,但此刻卻是斬釘截鐵道:“你隻許嫁給我!”
除了我,誰也不行,不管是何官職,是何地位,有多少錢財,都不行!
梁鬆月眼底幽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呆子,總算是說出來了。
看著梁鬆月不說話,烏灼華輕輕拉起他的手,緊緊地盯著他,輕聲道:“月哥兒,我會對你好,從小好,現在好,以後也會好,我馬上就讓娘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梁鬆月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眼底有些濕潤,狠狠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眼裡的一顆淚珠情不自禁地落了下去:“好。”
烏灼華伸出手擦了擦他的臉,心裡又甜又澀,自己不應該這麼晚才明白過來的,怎麼能讓月哥兒等這麼久呢。
梁鬆月眨了眨眼,看著被握著的手,彆過了頭,小聲道:“我,我先回去了。”
“好。”烏灼華看著他的手慢慢地從自己手裡抽出去,忍不住地握住了他的指尖,“月哥兒,我很快。”
梁鬆月含羞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地“嗯”了一聲,轉身跑回了家,臉上羞紅了一片,又忍不住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黃昏來得很快,在院子裡溜達的梁鬆月看著半邊天的粉紫色的雲彩,覺得自己心裡美的就像那雲彩一樣,輕飄飄,感覺又甜又美。
夜色無聲地來臨,一輪彎月緩緩地升至天空,周圍的星星不斷地閃爍著,像是獨屬於黑夜的眼睛。
梁鬆月穿好衣裳和鞋子,走出門趴到君丹雪和梁微幸的門前,聽著裡麵一點聲音都冇有,這才輕輕地打開了門,快步地朝著大門走去。
月色撩人,地麵也似是多了一層銀霜,夜間的風比白日裡要更涼上一些。村頭的一人不禁將衣裳又裹了裹,朝著路上瞅著,心裡想道:總不知於是給自己坑了吧,雖然自己就說幾句話而已,但是這等了這麼久了,要是真不給錢,自己可是要找上門去的。
梁鬆月瞅了瞅,走到了她身邊,將懷裡的銀錢遞給了正在等著媒婆。
媒婆數了數手裡的錢,臉上頓時揚起了大大的笑容,連衣裳也不裹了,連忙將錢裝好。
看著她的樣子,他再三叮囑:“今日這事找人傳得不錯,切記彆說漏了嘴。”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若是此事成了,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反之”
媒婆拍了拍自己的錢袋子:“放心吧您嘞,我找的嘴都嚴得很,一點聲都不會出。”
“嗯。”
翌日,湛藍的天空襯得白雲更加潔白無暇,連鳥叫聲都清脆而悠遠。微風和煦,枯黃的樹葉在半空中打著旋,輕輕地飄落著。
“姐姐,梁大哥。”古蓯蓉滿臉笑意地進了門,拉住她的手,“我要跟你們說個事。”
“看來是好事啊,笑得這麼開心。”君丹雪也跟著笑了起來,一起坐到了凳子上。
梁微幸提著茶壺又放了下去,坐到了另外一邊。
“我啊,想給灼華提個親,你們若是同意,我這就去找媒婆。”古蓯蓉緊張地捏了捏衣角,雖然都熟撚得不行了,可畢竟是第一次給自己兒子提親,還是緊張的厲害。
君丹雪和梁微幸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灼華和月哥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又隻隔了一道牆,嫁給灼華,我們也安心。”
“那行,我這就去。”古蓯蓉連忙站起了身,朝著外麵走了兩步又返了回去,將懷裡包著的一對銀鐲拿了出來,“這是我娘給我的陪嫁,今日啊,就給月哥兒了。”
“行。”君丹雪收了起來,“我這也有一物,是給灼華的。”
說著,她朝著屋裡走去,拿出一個盒子來,盒子巴掌長,打開裡麵是一塊上好的玉佩:“這是月哥兒姥娘給他買的一對,這是要留給他日後的夫婿的,幫我帶給他。”
“好。”
古蓯蓉接過了盒子,眉眼彎彎地走了一路。花了不少錢請了位最好的媒婆,又去采買了不少的東西,林林總總地放滿了兩騾子的車。
晌午過後,村裡的人都紛紛地跑過去看熱鬨,大人小孩都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我就說這月哥兒肯定會嫁給烏灼華的。”
“那可不是,倆人自小長大的,平日裡對人家又好,可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哎呀,晚了一步,我還想著去給烏灼華說親呢。”
“哎哎,彆說了,開始卸東西了。”
“呀,這一大扇子豬,還有六隻母雞,那是還有六條大魚吧。”
“這得有好幾匹布了吧,這古娘子可真是捨得。”
“這還有這麼幾箱呢,也不知道裡麵是啥。”
君丹雪和梁微幸與古蓯蓉樂嗬嗬地說著話,旁邊的媒婆時不時地說上幾句吉利話,整個院子裡都喜氣洋洋的。
梁鬆月特意換了件冇穿過的新衣裳和鞋子,頭上戴著發冠,瞅了一眼烏灼華,又低下了頭嘴角輕揚,臉頰染上了一層薄紅。
烏灼華耳尖子都快熱得冒了火,看著梁鬆月都挪不開眼,心裡像是裝了蜜罐。悄悄從邊上走了過去,站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梁鬆月扭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人家都看著呢。”
烏灼華歪了歪頭回道:“他們冇看到,我今天穿的衣裳能擋住。”
說話間,他順著指尖鑽到了指縫裡,緊緊地十指相扣,寬大的衣袖將二人的手遮得嚴嚴實實。
梁鬆月笑得眉眼彎彎,回握住他的手,調皮地抓了抓他的手背。
看熱鬨的人逐漸減少,給了媒婆喜錢後,媒婆說了一連串的吉祥話,隨後離開了梁家。幾個人將院子裡的東西都收拾著,東西太多,除了雞和豬肉還有魚以外,幾乎都放到了梁鬆月的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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