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吃“糖”
-
吃“糖”
“打開吧。”梁鬆月點了點頭,走到他的身邊。
一條紅色的髮帶,下麵還繡著小小的福字。林哥兒彎著眼睛,將盒子重新蓋了起來:“好看,謝謝月哥兒。”
“彆客氣。”梁鬆月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讓姨姨幫我繡的,另一邊還有花葉呢,可好看了,我自己繡不來,就不繡了,哈哈哈。”
“嗯嗯。”
-
樹杈子上的葉子少了大半,地上的落葉也儘數被人給帶回了家。池塘裡的荷花不見當日的顏色,如水綠色盤子的荷葉也隻剩下了枯葉。岸邊的人將鞋襪脫掉放好,走到了水中往深處去。
“月哥兒,你就彆下水了啊。”梁微幸擺了擺手,“爹給你把蓮藕弄出來。”
烏灼華跟著他的後麵一起走了進去,淤泥慢慢溢過腳麵。蓮藕在深處,挖出時還是一節一節的。
下水的人多,能挖多少全靠自己的本事,在岸邊看著的君丹雪忍不住也下了水,跟著一起挖了起來。
“小心點。”古蓯蓉站在岸邊喊著,這水說淺也不算淺,下麵還有淤泥,一個不小心還可能倒在水裡,不過這裡的人也多,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知道啦。”
梁鬆月瞅著,突然在不遠處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人,也不知是誰家的,抓了一條魚,應該是冇抓穩,被魚尾巴“啪”地一下拍在了臉上,重新掉進了水裡。
臉上多了一道泥印的人懵了一瞬,隨後有些氣憤的彎下腰重新開始抓了起來。
“看啥呢。”烏灼華抱著好幾節藕,順著他的視線瞅去,眉毛下壓了一下,酸道,“原來是彆人家的小子,還看得那麼入神。”
梁鬆月忍不住笑了起來,皺了皺鼻子:“誰家的醋倒了,這麼酸呢。”
烏灼華將蓮藕遞給他,梁鬆月抓住他的手指:“哥哥辛苦了,回去給你吃糖,咱不酸了哦。”
“嗯。”烏灼華嚥了咽口水,從看著他的眉眼緩緩垂下,直到看到那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地說著話。擡起手又想起自己手太臟了,摩擦了下手指,低聲道,“吃什麼糖我來定,我先去挖了。”
“好。”梁鬆月點了點頭,家裡不就一種糖嗎?哪還能定什麼糖。
滴著泥水的筐子被放到地上,剛想去拿糖的梁鬆月便被一隻洗淨的手拉了過去,烏灼華一隻手護著他的頭,緩緩靠近低聲問道:“可以嗎?”
梁鬆月看著他,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拉過他的脖子,側頭親了上去,軟乎乎的唇瓣懟了好幾下,將自己親的麵紅耳赤的。
烏灼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猛地堵住了那正在深呼的唇,輕咬著他的唇瓣,舌尖試探地描繪著他的唇縫,纏住他的舌,與自己糾纏不休。
“唔。”梁鬆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腿腳有些發軟,扭過頭去大口地呼吸著。
烏灼華側著頭,一隻手摟著他的腰,讓他不至於站不穩:“還好嗎?”
“嗯。”梁鬆月低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許問。”
“好,不問。”烏灼華忍不住笑出了聲。
平複了一下心情,烏灼華鬆開了手,去拿盆子舀上水。梁鬆月將筐子裡的蓮藕拿出來丟到盆子裡去,一人坐著一個凳子,開始洗了起來。
梁鬆月抿著唇,隻覺著唇上有輕微的刺痛,還有點腫了:“哥哥,你下次彆咬我了。”
“怎麼了?”烏灼華扭頭道。
“你看。”梁鬆月撅了下嘴,嘴唇微腫,“是不是腫了,有一點點疼。”
“是。”烏灼華皺了下眉頭,自己太急切了,居然將月哥兒都給弄傷了,“下次我不咬了,家裡有藥嗎?我給你抹一點。”
“不用上藥。”梁鬆月搖了搖頭,“哥哥在親我一下,待會應該就好了。”
烏灼華有些失笑,慢慢地靠近他,快要碰到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來,二人連忙裝作什麼也冇發生的樣子,手裡繼續洗著蓮藕。
“這麼勤快呀。”君丹雪從外麵走了進來,“剛好,這還有一筐呢,今年這蓮藕結得挺多的。”
換了衣裳,君丹雪和古蓯蓉拿著刀削皮,梁微幸跟著一起洗著蓮藕。
除了要吃的,剩下的一大半都準備曬乾存放,等到天冷的時候,不用天天吃那麼一兩樣,還能換個彆的吃。
蓮藕皮也冇浪費,丟了一把進雞圈裡,剩下的單獨放在一處,等會給雞攪拌食的時候,一起丟進去。
削掉皮的蓮藕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放到乾淨的簸箕和箅子上麵,家裡的不夠又從古家拿了兩個,勉強擺得下。
快到晌午的太陽越發地大了些,還在池塘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地回了家。廚房裡傳來了切菜的聲音,煙囪裡也冒出了縷縷煙霧。
梁微幸將削皮的蓮藕從中切開,隨後切成片,拿出一塊肉,將肥肉和瘦肉分彆割開,切好之後,洗淨一根蔥,切成小段放著。
君丹雪放了幾個死麪餅子在箅子上,下麵則是淘好的米,蓋好蓋子。
梁鬆月給雞拌好食,端起盆子走到雞圈的門口,趁著雞還冇圍上自己,感覺走了進去,將盆子一放,轉身就走。
剛放下,幾隻雞就迅速地奔了過去,一個擠一個的啄著吃食。
“月哥兒,來燒鍋。”君丹雪喊道。
“來啦。”
洗乾淨的褲子被搭在竹竿上,水滴落到地麵上。關棉一刻不閒的又去削起了皮,今天晌午是潘娘做飯,是以馬水榆也冇能閒的住,正在洗著蓮藕的皮。
“嫂子,那個吳家的小葉成親日子好像就是這兩日了吧。”
“是啊,也就是明日了吧,她娘不是還請了咱娘去給小葉梳頭。”關棉點了點頭,“不過那吳小葉可真是沉默,我有幾次遇到她,她硬是一句話都冇說過。”
“可不是,我主動給她說話,她也是說得了一句冇了下一句,而且整日裡低著頭,瞧著人也是瘦得很,唉,也是個可憐的。”馬水榆道。
日頭不知不覺地落了山,隱約的月亮也冒出了頭,掛在了半空中。
清晨,吳家就已經打掃乾淨了院落,屋裡也收拾得很是整潔,床上放著兩床被子,一包袱的衣裳,吳小葉坐在凳子上,旁邊的雨小芽拉著她的手,不時地扭頭抹著眼淚。
“娘,姐姐的東西就帶這些嗎?”吳哥兒扭頭甕聲甕氣地問道,鼻尖泛著紅。
“嗯。”雨小芽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芽兒,你嫁過去後,要孝順公婆,照顧好郎君,早日開枝散葉,若是姑爺對你不好了,你就回來,娘給你撐腰。”
“好。”吳小葉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娘你也照顧好自己和小哥兒,家裡的活彆自己強撐著乾,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家裡。”
“我知道的。”雨小芽道。
吃過了早飯,潘娘便去了吳家,給她淨麵,梳頭。過來看的人不少,親近的在屋子裡說幾句話也就出去了,不怎麼親近的在院子和大門處聊著天。
“迎親的來啦,迎親的來啦。”
幾個孩童跑了過來,嘴裡大喊著。
“哪呢,我咋冇看到。”
人群裡問了一句。
“在後麵嘞。”
“哎呦,是來了。”
屋裡坐著的人自然也聽到了,潘娘等幾個人都先出了門,讓屋裡的一家人好好地敘敘話,畢竟日後這敘話的日子可就少了。
“孩她爹,你說說話呀。”雨小芽推了身旁的人一下,“葉兒都要出門子了,你在不說,還等著啥時候說。”
吳石平日裡話就少,看著自己的女兒,也隻是說了兩句,隨後將手裡用布包著的一串銅錢放到了她的手裡:“爹冇本事,也冇啥嫁妝給你,這錢不多,你收好了。”
“謝謝爹。”吳小葉點了點頭,將銀錢緊緊地握在了手裡。
外麵的熱鬨聲更大了些,結親用的騾子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媒婆趕緊敲了敲門,告訴裡麵的人,結親的到了。
潘娘推門進去,拿著紅布輕輕蹭了下吳小葉連上的淚:“可彆哭了啊,待會就出門了,一會你郎君啊,怕是要心疼了。”
來接親的人叫馬多,家裡也冇馬,連騾子都冇有,走起路來一隻腳稍微有點問題,但是也不算太明顯,人倒是樂嗬嗬的,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吳小葉穿著一身幾乎全新的衣裳,頭上帶著一朵紅色的絹花,偷偷瞅了一眼眼前的人,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被人揹著坐到了騾子車上,心裡又多了幾分的慌張。
伴隨著車子越走越遠,臉上的淚水也越來越多,家裡即便在吵鬨,也是自己習慣了的地方,可如今要去的地方,卻是一個人也不熟。
在人群裡的君丹雪低頭抹去了眼裡的淚水,古蓯蓉默默地遞了她一塊帕子,道:“人家嫁個姑娘,怎麼你哭上了。”
“想到月哥兒了。”君丹雪沾了沾臉,“幸好咱就是隔壁,要是如同吳家離得那麼遠,我非得給月哥兒招贅不可。”
“那我就讓灼華嫁你家去,咱們還是要做親家。”
“那行,哈哈哈。”
人群逐漸散開來,吳家也關上了門,回到屋裡的於開,想著自家的倆哥兒和兒子,也開始想著該去找媒婆了,待家裡的倆哥兒嫁了出去,也就有了銀錢能給兒子娶媳婦了。
最好是找有些家底的,這樣不僅能給的聘禮多點,等以後也有錢能幫襯家裡。
-
“娘,我這櫃子是不是要換個新的好一點,到時候挑個月哥兒喜歡的。”烏灼華說著拍了一下櫃子頂。
“還有這床,也很久了。”
“這凳子”
“嗯。”古蓯蓉點了點頭,“你自己看著哪個不行換了就是,對了,在去買個大的鏡子,要買好的。”
“好,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