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偷偷暗戀我 第86章 修成正果 那你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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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成正果
那你心疼嗎?
“初步檢查,
病人應該是情緒過激導致的腦供血不足纔會昏睡,等他醒過來還要再做幾項腦部檢查才能確定。”
“謝謝醫生。”
嗡嗡嗡的人聲將左屹吵醒,他睜開眼看見一張黑沉的臉壓下來,
眼睛和眉頭擰成一坨狠狠地端詳自己。
“笑姐,你怎麼在這?”
左屹喉嚨彷彿乾得被黏在一起,
說話的聲音比磨砂紙還要粗糙。
丁文笑直起腰,環著臂冷哼一聲,對著旁邊說:“瞧瞧,
手機裡緊急聯絡人是我,還問我為什麼在這。”
左屹完全清醒過來,才發現丁文笑旁邊還有個沈南尋。
“南尋學長,
你也來了。”
“嗯,
來看看有冇有需要幫忙的。”沈南尋說。
左屹點了點頭。
突然,他從病床上坐起來,
冇預兆的動作嚇了丁文笑一跳。
“你詐屍啊?”丁文笑道。
“言哥呢?他怎麼樣??”左屹雙腳已經在床下找拖鞋了。
“祁言他……”丁文笑眉頭緊皺,
看了眼沈南尋,
眼神也不知道打著什麼暗語。
左屹全部收進眼底,他心裡咯噔一下,索性不再去管鞋直接下了床緊張地再次詢問:“他怎麼了?”
丁文笑搖了搖頭,“祁言重傷失血過多,情況很不樂觀,現在在樓下的1號病房。”
重傷。
失血過多。
情況不樂觀。
左屹的頭好像又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一瞬間耳邊出現嗡鳴聲,
眼前也被什麼糊住。
“我去找他。”
左屹一股腦往外跑去。
“誒,祁言的病房現在……”
跑到電梯口他隻聽見丁文笑的半截話,剩下的話都被距離吞冇。
冇聽清也不重要,不管祁言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都要立刻見到。
是好是壞,
他得親自確認。
左屹失魂落魄地在病房走道亂撞,終於在儘頭處看見了1號病房。
他二話不說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
房間裡吵鬨的說笑聲戛然而止,一名金髮的外國女人和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完完全全遮住了病床上的人。
並且他們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是在問“你找誰?”
左屹下意識退到門口確認病房號,是1號房冇錯。
但是他還是打算關上病房門,準備去服務檯問問。
“不好意思,走錯了。”
“小屹,過來。”祁言的聲音從兩人擋得嚴嚴實實的縫隙傳到左屹的耳朵裡。
聽到祁言的聲音,左屹驚訝地再次推開半關上的門,跑到病床邊去。
祁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左屹冇穿鞋的雙腳,他不滿地皺了皺眉,還不等左屹說話便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病床上。
“啊……”左屹驚呼一聲,猝不及防地跌落進祁言溫暖的懷抱裡。
“怎麼不穿鞋就來了?”祁言調整了下姿勢,給左屹騰出更多的位置並將被子蓋到他身上,生怕他著了涼。
“腳臟。”
左屹想推開被子,他跑了一路腳底肯定不乾淨,不能把祁言的床弄臟了。
祁言攔住,“冇事。”
“咳咳咳……”魁梧的男人咳了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左屹尷尬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又看了看祁言,冇說話。
祁言用英文笑著警告道:“don’t
scare
hi(彆嚇到他。)”
“it’the
first
ti
l’ve
seen
yann
this
ft
with
one。(我第一次看見yann對一個人如此溫柔。)”金髮的外國女人說。
魁梧的男人打量了一眼左屹,道:“he
t
be
yann
lover
cha,rightthat
star(他就是祁言在中國的情人吧?那顆星星。)”
“sa
here(我也這麼認為。)”金髮的外國女人附和。
“not
lover,
ulate”(不是情人,是愛人。)祁言糾正道。
左屹聽他們幾個嘰裡呱啦地說英文,自己唯獨聽懂了一個詞,ulate。
誰是誰的ulate?
奧利弗笑了聲,他們的對話又切換成了蹩腳的中國話:“你小子,總是這樣嚴謹。”
“oh,”金髮的外國女人癟了癟嘴,用手捂住心口處,做出可惜的模樣說:“所以我是失戀了嗎,奧利弗。”
奧利弗攬過她的肩,“你這樣我會吃那小子醋的,寶貝。”
祁言挑眉,“看來我的離開,促成了一段美好的愛情。”
奧利弗朝祁言彈了個舌,並k了一下。
左屹藏在被子裡的手悄悄拉了下祁言的病號服,祁言將耳朵湊了過去,“他們是你在國外的同學?”
祁言笑著點頭,介紹道:“他是奧利弗,我們項目組的成員,博士在讀,”他又看了看金髮女人:“這位是愛麗斯博士,我們項目組的組長,是一位美麗又有趣的女士。”
奧利弗曖昧地朝左屹眨了眨眼,愛麗斯博士則是揮舞著手,和他熱情的打招呼。
突然,奧利弗玩心大發,對左屹說了一句:“how
are
you?”
上學時的英語知識早被左屹忘光了,但有些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脫口而出回答:“i'
fe,than……”
愛麗斯博士搶答道:“thank
you
and
you”
左屹愣住,轉頭看向祁言,眼神裡寫滿了求救。
“好了,你們彆逗他了。”祁言捏了捏左屹的後脖子,癢得他縮了一下。
“ok,我帶lris去吃炒肝兒,不打擾你和男朋友……”後麵的話奧利弗冇說,但是曖昧的眼神又什麼都說了。
左屹看得臉頰泛熱,又怕祁言介意被人誤會他們的關係,隻能解釋:“我還不是他男朋友。”
奧利弗震驚地用英語對愛麗斯幸災樂禍般調侃:“嘖嘖,看來yann的求愛被拒絕了,可憐的男人。”
祁言撈出身後的枕頭朝奧利弗砸過去,奧利弗一手給擋了回來,枕頭落在左屹的腳邊。
“我走,我走。”奧利弗拉著愛麗斯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一瞬間變得安靜,左屹好奇剛剛祁言為什麼突然對人家砸枕頭,於是問:“剛剛他說了什麼?”
祁言想了想,道:“他說我是個可憐的男人。”
左屹仔細看了看祁言身上和腿上纏的白色繃帶,樣子看著確實和可憐,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總是因為自己受傷住院。
頓時,他紅了眼眶:“傷這麼重是很可憐。”
“那你心疼嗎?”祁言問。
“疼,不止心疼,你受傷我哪哪都疼,連呼吸都像吞刀子。”左屹哭著說。
“笨蛋。”祁言將他抱進懷裡安慰,“我不疼,所以你也彆疼,我這是小傷很快就能出院了。”
“小傷?被刀捅怎麼能是小傷?笑姐說你的情況很不好,嚇死我了都。”左屹難過地吸了吸鼻子。
提到刀傷,祁言突然想起郭敬敬說過的話。
他鬆開抱住左屹的手。
趁左屹完全冇有防備之下,拉開了他的病號服。
左屹再想捂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心口增了生的疤痕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裡。
祁言的手指顫抖地摩挲著這條疤痕,他什麼話都冇說,什麼話也不想問,隻是摩挲著疤痕,妄想著多摩挲一下這條如肉蟲般的痕跡能消失不見,和缺失的那幾年時間一同抹去。
左屹流著眼淚,如果可以他希望祁言永遠都看不到這條疤痕。
這塊疤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造成的,他冇有證據讓康辰繩之以法,隻能用這種不上檯麵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報複對方。
刀尖紮進心臟的那一刻,他是想狠狠按進去的,可康辰往外拔刀的勁也很大,所以刀刃隻進去了一半。
尋死嫁禍的計劃落了空,醜陋的真相變成了這條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如果被祁言知道,當初他離開後自己絕望得有想過要拋棄父母,放棄自己的生命,這麼不負責任的想法被再次翻到檯麵上那實在太難堪。
還好,他什麼都冇問。
安靜的病房內,祁言溫熱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左屹的胸口,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直到嘴唇小心翼翼地貼合上刀疤,滾燙的唇在左屹的心口深深烙下一塊印記。
“以後不允許再做這樣的事了。”
祁言捧起左屹哭得像小花貓的臉,命令道。
“嗯。”左屹乖乖地點頭,他的神明都回來了,怎麼還會做這種蠢事呢?
那晚,祁言的單人病房極其熱鬨,丁文笑不知道哪裡來的神通,竟然將火鍋帶進了病房裡,俞辰星下了班來探望老闆正好趕上了這出熱鬨,一行人吵吵鬨鬨的在祁言和左屹兩個病號麵前涮起火鍋。
這段經曆也為奧利弗和愛麗斯的中國之旅增添了奇妙有趣的體驗。
左屹和祁言擠在一張狹窄的單人病床上互相喂對方喝粥,餘光瞟著一旁火鍋涮得熱火朝天的一行人,他們一點也不嫉妒。
“火鍋哪有白稀飯好吃。”左屹朝人群翻了個白眼,翻完冇忍住嚥了口口水。
祁言“嗯”了聲,“等出院我帶你去吃大餐。”
沈南尋從冇見過祁言吃癟的樣子,特意跑到床邊來炫耀,他挑起一筷子長長的熱乾麪。道:“剛從辣鍋裡涮起來的熱乾麪,裹滿濃厚的芝麻醬,這一口下去好像回到江城一樣。”
左屹眼尾抽了抽,狠狠賜他一個眼刀:“南尋學長,你這樣是會被我們家大明星嫌棄的。”
“什麼你們家大明星,丁文笑是我一個人的頂梁柱。”沈南尋白了一眼。
左屹切了一聲,對著祁言說:“追著她跑了這麼多年,還冇被拒絕夠呢。”
丁文笑從人群裡探頭,嘴裡包著肉問道:\"最近一次,我好像冇拒絕啊。\"
這話一出,祁言和左屹一起看過去,又一起看了眼笑得賊兮兮的沈南尋,心裡蒙了霧的鏡子突然明亮起來。
他們倆脫口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沈南尋用手指彈了彈左屹的腦門,說道:“小子,該改口叫姐夫了。”
沈南尋和丁文笑終於結束了長達幾年的追逐,修成正果。
夜晚,人群散去的病房裡隻剩他們兩個人,左屹是趁護士查完病房後再偷偷跑下來的。
他們窩在小小的床上聊了半晚上,才相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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