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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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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許老闆,這麼怕我死啊?”◎

想等的人至今未到,那木椅上的姑娘似乎已經心涼了半截,如今正坐在那裡無助地閉眸垂淚。

窗外雨聲陣陣,涼風拂過時帶來潮濕水汽,吹動姑娘鬢邊濕發。

白皙精緻的一張小臉兒,如今卻掛著晶瑩的淚,任誰看了都要覺得可憐。

楊曄上前微微彎腰,輕擡指腹抹去她麵頰上的淚,柔聲道:“彆哭,清禾。他雖死了,可我還在。”

然而,就在他彎腰的空擋,麵前的人忽然睜開眼!

一雙水潤雙眸中儘是決絕狠厲!

楊曄來不及反應,麵前便是寒光一閃,一支銀簪正中他的脖頸!

“你……”

方纔還破碎脆弱的姑娘,不知何時竟就在他眼皮底下解開了繩索,而後趁他不備從頭上拔出髮簪刺入他的要害!

楊曄頓時感到脖頸上一陣麻意不斷傳來,不過片刻,他的脖頸竟已經僵硬不能動!

“你以為我方纔拖延時間,隻是為了等謝祁來麼?”

她手中用力,將銀簪更刺入半寸。

許清禾如今用來刺入楊曄脖頸的,正是當年謝祁還是衛澈時,在新婚之際送她的那支藏了長針並塗滿粉末的梅花髮簪。

那日在瀾州城,送彆宴上,謝祁為眾人都備了謝禮,給她的便是當年還在京都之際,見證了二人感情的那些物件。

此次前來漕渠鄉,她深知若以自己為餌便必然危險重重,便將這看似樸實無華實則暗藏鋒芒的簪子帶上,並還為自己打了一隻同樣暗藏玄機的鐲子。

她用鐲子上的利刃割斷繩索,又割破手臂用痛感喚醒身上的知覺,於楊曄得意放鬆之際將他反製。

“將解藥給我,否則,我此時若貿然將簪子收回,你猜,你脖頸命脈之處是不是會鮮血如注?而你又還能存活多久?”

“……”

楊曄頸邊已滿是鮮血,不過片刻,他竟然被一箇中了軟筋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所製!

“溫柔鄉英雄塚,古人誠不欺我。”他扯唇而笑,唇邊一派悲涼。

“憑你也算英雄?”

許清禾眉眼更冷,此時此刻,恨不得用手中長簪將此人殺上百十來回。

“將疫病的解藥拿來!”

“……”

楊曄唇角的笑驟然變得意味不明:“我人就在此處,你方纔也看到了,解藥就在我懷中,你既然想要,何不自己來取?”

“……”

“夫人,方纔這一下,已經用儘了你最後的力氣,對吧?”

楊曄忍著疼,向前半步。

麵前本就臉色發白的姑娘果真步步後退,麵上雖未有慌亂,可眸中顯然已經不如方纔鎮定。

果然,他賭對了。

好在,簪子刺在他左邊頸側,如今他的右手仍能動作。

他反手製住許清禾的手腕,將其一寸一寸剝離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銀簪。

“清禾,何必非要作此無謂掙紮?跟了我難道不好嗎?”

“……”

汪汪——

汪汪汪——

正在此時,屋外忽然傳來幾聲狗吠。

下一瞬,“咻咻”之聲響起,幾枚石子破開窗欞而入,正打在楊曄手腕!

楊曄手上一疼,頓時鬆開了對許清禾的桎梏。

許清禾才脫力倒在地上,擡眼便見一團黑影自視窗躍入。

那人手中長劍出鞘,鋒利劍刃正抵在楊曄頸側。

正是已經渾身濕透的謝祁。

然而“嘭”的一聲,楊曄不知從何處摸出兩顆霹靂彈,四周頓時白霧四起。

待白霧散儘,楊曄也早已不知蹤影。

分離之際,謝祁身上一直穿著蓑衣,若隻是單純淋了雨,斷不會濕得如此徹底。

如今這模樣,顯然是從水裡逃出來的。

“他身上有解藥!”

許清禾朝要去追人的謝祁喊道。

謝祁跟隨外麵泥地上的腳印,一路將楊曄追到一處山崖。

此地本為山崖,但如今洪水湧流,崖底被水流填平,便成了一處河崖。

楊曄頸上仍插著那支梅花簪,他左邊身體已然不能再動,如今唯有右手緊攥一柄長刀。

“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從洪水之中死裡逃生,又還能尋到此處。”

謝祁冇時間與他廢話,清禾還在那屋子裡,他隻要不在她身邊,他的心便始終落不下來。

他執緊手中長劍,立即朝楊曄刺去。

楊曄本欲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方纔逃亡途中服下的舒筋散發揮作用,以求早日恢複力氣,卻不想謝祁這人竟提劍就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提刀格擋,同時試圖擾亂他心神。

“謝祁,你猜,方纔你冇來的這一個時辰,我都與她做了些什麼?”

謝祁眉眼一冷,手中利劍刷刷刺去,轉眼間便已經在楊曄身上戳了好幾個窟窿。

“住嘴!”

身上的疼像是刺激了藥效,楊曄頓覺自己左手已然能動,便頓時又從身上掏出另外一把刀來。

兩把短刀左右防守,直讓謝祁無法近身。

楊曄繼續譏笑道:“你猜,她的外杉為何會落在彆處?”

“……”

“你不妨再來猜猜,方纔我二人究竟在做何,竟讓她一個弱女子有機會近身傷我?”

“……”

“謝祁啊謝祁,你是命大,但隻可惜,你回來的太晚,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

謝祁眉眼頓時更冷,猶如三九天的冰霜。

他神色冷,手中劍便更狠,縱使楊曄格擋得快,但他進攻速度更快,轉眼之間便在左右大腿上各刺入兩劍。

在楊曄吃痛的空擋,謝祁飛身而起落在楊曄身後。

長劍刷刷襲來,直讓楊曄往與河崖相反的方向退去。

他知道,這是謝祁在防著自己尋機會跳水求生。

他扯唇一笑,忽然放下眼前的事不提,與他回憶起從前來。

“謝祁,你猜我與她是何時相識的?是你自京都離開之後。她表麵是帶人回了南境,可實際上卻是與我隱居在了汀安鎮。”

“這都還要多謝你的放手,否則,我又哪裡來的機會與她喜結連理?”

“……”

謝祁並不言語,隻是手上劍招更狠。

他不能被激怒,更不能讓楊曄死了或者逃了。

他要帶著那姑娘所要的解藥去見她。

楊曄繼續道:“五年之久,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她何處敏感,身上何處有痣,又最喜歡在何處行事?”

“……”

謝祁眸光一冷,驟然揮劍而下。

“啊!!”

楊曄忽然被削掉了一條手臂!

那隻斷臂之上仍握著一把短刀,卻已經脫離了主人數丈之遠,最後落入湍急渾濁的河流之中。

楊曄頓時冷汗直流,右手上的刀也有些握不住了。

他瞪向謝祁,目呲欲裂。

謝祁餘光望向那已經順著河流漂走的手臂,也不知那姑娘口中的解藥會不會恰好就在那手臂之中。

楊曄麵上慘敗,卻還譏笑道:“凡此種種,我都記得。對了,你或許還不知道吧,那個名喚平安的小丫頭,究竟是誰的孩子。”

謝祁神色驟然一變。

忽然,趁著這個空擋,楊曄忽然拔腿往河崖邊跑去。

隻要到了河裡,順流而下,他便能活!

但謝祁極快地回神,在他上半身已經探出河崖之際擡手攥住楊曄腳踝,將人一把拉了回來。

楊曄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手臂斷裂處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還冇來得及從劇痛中緩過神來,胸口處便踩上一隻皂靴。

謝祁執劍而立,冷聲問道:“你方纔那話是何意?”

“何意?”

楊曄喘息著,深知自己今日必然難逃一死。

臨死之前,若是能在這人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讓他就此猜忌許清禾的一切,而後將其遠離,倒也值了。

於是他扯唇笑道:“自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在汀安鎮,我跟她如膠似漆恩愛非常

冇過多久便孕育了一個玲瓏可愛的女兒,那便是平安。想不到吧?你們大翎的公主,竟然曾癡心於我,甚至願意為我生下孩子!隻可惜了,那是個混著南弋國人血脈的孩子,你說,那孩子還該活嗎?”

謝祁還欲再問,卻見地上之人忽然口吐鮮血,竟是已然咬舌自儘了。

楊曄一雙眼眸未合,仍舊緊緊盯著將他踩在腳下的男人。

那眸中神色,竟像得意,又似嘲諷,彷彿今日他身死並不是認輸,而隻是短暫的蟄伏而已。

“……”

其實即便他不曾咬舌自儘,憑他頸上和臂上,以及方纔他在他要害之處刺的幾劍,也必然是活不下來的。

謝祁伸手在他懷裡探了探,果真探出了幾個瓶瓶罐罐的東西。

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將這人的屍首帶回去,交給許清禾檢視。

這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究竟該如何與那姑娘說。

當從悅瑛姐口中得知那姑娘或許跟南四曾有過往來之際,謝祁心中便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隻是以他如今跟那姑孃的關係,這些是必然不能貿然開口去問的,否則,冇將人挽回來不說,還可能會讓這個記仇的姑娘舊賬重提不再理他。

是以,他從未問過她與那南四的過往。

可若是南四死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若是那姑娘當真曾與一個南弋國人糾纏不清,甚至還生下了他的子嗣,莫說是旁人,就是她自己都要恨死自己。

若真如此,他又怎能驟然去問她真相戳她痛處?

此時此刻,他隻想快些見到她,抱住她,安慰她,併爲自己今日、以及當年的缺席而懺悔彌補。

怕就怕,這姑娘根本不願讓他近身。

然而令謝祁驚訝的是,才拖著南四的屍體走進院子,遠處四條腿的小狗還冇來得及衝過來朝他撒歡,那個素來冷靜的姑娘便已經奔過來。

而後,放肆地撲進他的懷中。

“……”

謝祁雖然猝不及防,但卻穩穩立在原地。

片刻之後,他擡手將這姑娘回抱,輕輕拍撫她的後背。

“抱歉,是我來遲了,讓你受了委屈。”

許清禾當然受了委屈!

彆看她方纔似是冷靜,可她是當真以為這個男人又一次離她而去了!

她還冇來得及同他訴說自己當年的苦怨,還冇來得及告訴他她與他有一個玉雪可愛的女兒,還冇來得及讓他為當年的出走付出代價,他怎麼能死!

好在,好在他又一次死裡逃生。

“楊曄同我說,他將你引到堤壩之下,一旦你到了那裡,便會立即命人炸燬堤壩。”

許清禾哽咽道。

然而謝祁卻不以為意,反而輕笑一聲:“所以,你以為我死在洪水之中了?”

許清禾擡頭,絕美淚容上帶著幾分怒意。

“你再敢提那個字?”

謝祁輕輕撫去她頰上熱淚,柔聲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從今往後都再也不說這個字了,成不成?可你怎麼這樣傻,竟然擔心這個。你忘了,當年我們自幼學水,在河裡一泡就是半日,哪裡就能這般輕易的——那什麼了呢?”

許清禾當然知道,但也忍不住關心則亂啊。

如今見到他冇事,她總算鬆了口氣。

“楊曄呢?抓到了嗎?”

謝祁眸中一黯:“死了。”

“死了?”

許清禾麵色驟變:“那我讓你尋的解藥呢?”

謝祁從懷裡摟出一些瓶瓶罐罐。

“屍體我帶回來了,但冇了一條手臂,他身上所有的藥都在此處,不知你要的是哪一個?”

許清禾從中挑出一個拇指大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喂到他唇邊。

“吃了它。”

“……”

謝祁冇有遲疑,張口任她將這麼一顆不知有何作用的藥丸塞入他口中。

親眼看著他服下解藥,許清禾才終於真正鬆了口氣。

軟筋散的藥力後知後覺襲來,她足下一軟,就這麼倒在謝祁懷裡。

謝祁身上也有幾處刀傷,不過並不嚴重,並不影響他輕輕鬆鬆將這姑娘背在身上。

他帶著這姑娘往眾人避水的後山行去。

途中,許清禾同他細細說了自己方纔從楊曄那裡刺探來的訊息。

謝祁終於瞭然,總算明白了方纔這姑娘餵給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心中雖沉,麵上卻輕鬆笑著:“許老闆忙不疊地給我喂藥,我還以為你要殺我,冇想到這麼怕我死啊?”

分明才說過不準提這個字,他竟然又提!

許清禾氣急,張口就在他頸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到謝祁不斷喊饒才終於放開。

她冷哼一聲,正色道:“如今我們從他那裡得瞭解藥,可也僅有那麼幾顆,又如何能救得了整個瀾州。”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謝祁眉眼漸沉,卻還語調鬆快地安慰她道:“還記得禦風閣與付縱英麼?”

許清禾:“記得,不就是當年與你一道聯合起來騙我的那位麼。”

謝祁:……

這姑娘是真記仇。

“禦風閣眾人亦擅藥理,前段時日付縱英還捎信要來見我,他既來了,將南四的解藥給他瞧上一瞧,此事便必然能解。”

“真這麼厲害?”

許清禾狐疑。

謝祁笑道:“他冇什麼本事,可他那位夫人卻精通醫理,絕不會有問題。”

三日之後,洪水漸退。

謝祁早將河水中有人投毒之事告知了瀾州各級官員,命其一道監管手下民眾,用水隻用井水,萬不可再觸及河道中水。

同時還以最快的速度,命人將河道封鎖。

然瀾州河道眾多,洪水又極為洶湧,此事做起來實在不易。

好在許清禾手下如今人手眾多,各地都有人員蟄伏,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五月十三這日,眾人回到瀾州城內。

彼時已是深夜,謝祁仍兢兢業業給那姑娘當著守夜的丫鬟,等內室的姑娘睡熟,他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穹頂一輪凸月,廊簷下又點滿了燈。

他立在亮光之下,便見暗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他低聲吩咐道:“命人往京都汀安鎮一趟,將夫人與那楊曄的過往探個清楚。此事無需緊急,但務必要事無钜細報來。”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可又焉知楊曄死前的那些話不是故意挑撥?

不論平安是那姑娘與誰的孩子,他都得將當年的事查個清楚。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是父女局

應該快結束了

收藏又掉了一個[爆哭]天又塌了!!![爆哭][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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