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日常 第55章 嫡母 這次燒尾宴辦的也算順利…
嫡母
這次燒尾宴辦的也算順利……
這次燒尾宴辦的也算順利,
董玉婷心裡輕鬆不少,隻是正廳那桌還沒結束,她還不能休息,
坐了一會兒,
身體中的醉意湧上來,漸漸覺得乏了,她對春月道:“我先睡會兒,你瞧著正廳那兒,
結束了來叫我。”
春月應是,
隨即上前給董玉婷蓋上薄被。屋子裡放著冷颼颼的冰,
要是不蓋被子,
說不定還會著涼。
春月退出梢間,讓冬枝進去伺候,
自己帶上夏晴去了崇禮院。
這一覺睡過去,再睜開眼屋子裡已經昏暗了,
董玉婷從床上坐起來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秋荷走了過來,
給她倒了一杯茶。
董玉婷推開秋荷遞來的茶,往地上乾嘔了幾下,卻沒吐出什麼,
秋荷見狀,急忙將茶杯放到桌上,坐到榻邊,輕輕拍著董玉婷的背,
直到她不再乾嘔,“夫人肚子不舒服嗎?”
董玉婷隻感覺喉嚨裡一陣發酸,病蔫蔫的躺回床上,有氣無力的說,
“喝酒的緣故。”
秋荷道:“不如奴婢讓廚房做碗蜜煎橙子飲吧,裡麵加了陳皮、橙子、蜂蜜,解酒的功效很好,夫人惦記著老太太和老爺他們,卻忘了自己。”
董玉婷也被自己感動壞了,催促著秋荷快去。
秋荷打了簾子出去,春月和夏晴,冬枝正巧進來。
“正廳那兒結束了?”董玉婷靠在床頭上問,“這會兒才結束?”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緋紅的煙霞暈染了天際,另一半則是逐漸侵襲而來的深藍。
春月笑道:“老爺和賓客們喝完了酒,就去外書房了,老爺說夫人既然在休息,就不要打攪了,老爺可真是體貼。”
夏晴跟著說道:“正廳那兒,有季管事她們看著,已經收拾好了,奴婢跟春月姐姐看著沒什麼問題。”
“辛苦你們兩個了,你們看著沒問題,我就不過去了。”董玉婷欣慰道。
“瑤姐兒、翰哥兒、睿哥兒他們幾個呢?這會兒在做什麼?”董玉婷又問。
冬枝道:“夫人彆擔心,奴婢剛過去看了,他們這會兒也正睡覺呢,今天可是把他們累著了,大小姐在下午的時候來了一次,見您在睡覺,就回去了,奴婢問過了,大小姐說沒什麼重要的事。二公子許是宴席上飲了些酒,下午都沒有念書,直接休息了了。趙媽媽跟奴婢說,五公子今天去看了二老爺養的拂菻犬,回去後又吵著想養一隻呢。”
冬枝在屋中的話一向很少,但是她很細心,知曉董玉婷會關心自己的孩子,就每隔一會兒去看一次。
有幫手就是好,不然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自己也要累倒了。
“你也有心了,這次辦宴你們四個幫了我大忙,等秋荷回來,一會兒你們通通有賞。”
三個丫鬟喜氣洋洋的道謝。
董玉婷睡前換下了那身很隆重的衣服,換上了常服,冬枝便開啟箱籠,小心將那件衣服給收起來,到下個重要場合再拿出來穿,春月就和她一塊兒又收拾起董玉婷的箱籠來,把那些輕薄的衣服給拿出來,正好在暑季穿。夏晴則去了外麵看著。
董玉婷也懶得下床了,拿了本書在床上翻看起來,她對什麼《女戒》《列女傳》沒有興趣,看的是話本,還是一本靈異愛情型別的故事,講得是某個趕考的書生路上救了一隻小狐貍,等他做了官之後,那小狐貍化身妖精前去報恩,與之發生的人妖戀故事,該話本的作者文風老練,雖說董玉婷大致能猜到後續的情節,但依然成為了這本書的忠實讀者。
這時,外頭響起夏晴的大嗓門:“老爺回來了。”
冬枝和春月默契的放下手中的動作,快步到床邊,一人要扶她起來,一人把話本收起來。
以她這樣的身份,平時接觸的書本該是佛經、詩文一類,而不是把話本拿在手中。冬枝為了她的形象,第一時間將話本收了起來。
董玉婷並不在意會不會被人發現,不過看了一個話本而已,難不成還是什麼罪不成。
春月想要扶她起來,董玉婷也躺著沒動,直到春月說,李博銘也來了,她纔有些疑惑的下了床,去了明間。
李淩川坐在椅子上,麵色陰沉,李博銘站在一邊,兩隻手纏在一起,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
冬枝去給他們上茶,董玉婷輕聲問道:“怎麼了?”
李淩川朝李博銘站著的方向略一頷首,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以後銘哥兒就在身邊養著。”
“為什麼?”董玉婷頓了頓,“我的意思是,怎麼突然就讓我養了,柳姨娘不是養的好好的嗎,前些日子還說李博銘被教的好呢,小小年紀就會背書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話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站在屋裡的丫鬟倒吸一口涼氣,惴惴不安的望著老爺和夫人。
在春月還是三等丫鬟的時候,她就時常聽老爺和夫人爭吵,那時李家還沒像現在這樣風光,爭吵也通常以老爺沉默的離去為結尾,後來隨著侯府越發沒落,李府逐漸興盛,夫人身上的氣焰才沒那麼熾烈。
“你是他的嫡母,他本該就養在你膝下,這件事不容再議,你即刻讓人去收拾屋子。”李淩川宴席上喝了很多酒,臉色本來就發紅,這下聲音拔高,便讓他跟生氣一樣,董玉婷還沒怎麼,幾個小丫鬟就嚇得腿軟,李博銘也嚇得眼眶湧出了淚水。
“讓他住哪間屋子?”董玉婷麵無表情的問。
“東廂房不是還有空著的屋子,收拾出來一間。”李淩川道。
董玉婷轉頭對春月說:“去收拾吧。”
又對李博銘道:“去看你有什麼東西要帶,讓丫鬟給你拿好。”
李博銘怯怯的跟著丫鬟去了,站在外頭的乳孃焦急萬分,急忙上前,待聽到春月說要李博銘去東廂房住,神色變了變,但並沒有多驚訝,春月留了個心眼兒,等著一會兒讓人去打聽一番,柳姨娘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怎麼會捨得兒子離開自己。齊乳孃是柳姨孃的親戚,當然也不願這種情況發生,所以臉上還算沉靜的神情就讓春月覺得奇怪了。
齊媽媽拉著李博銘進了屋,就見柳姨娘趴在床上哭,她低聲把春月的交代告訴了柳姨娘,意料之中的得到了柳姨孃的咆哮。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柳姨娘猛地擡起頭,兩眼紅腫,豆大的淚珠掛在睫毛上,端的是讓人生憐的姿容,隻是李淩川不在這裡,她這副樣子就無用了,“是不是那個賤人添油加醋了!”
她不必提名字,齊媽媽就知道她說的是誰,“姨娘,你可彆說了,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就在外頭等著拿銘哥兒的東西呢。”
“難道我還怕了她不成!”柳姨娘頓了一下,將床上的枕頭摔在了地上,嚷嚷起來,“我兒子都要離開我了,我還要笑臉相迎嗎?”
齊媽媽心知柳姨娘性子,隻得溫言勸道:“事已至此,姨娘發怒也好,砸東西也好,都改變不了這件事,倒不如和和氣氣的把銘哥兒送去,說不定還能讓老爺原諒。”
李博銘被她親娘嚇得躲在了齊媽媽身後,反倒讓柳姨娘更加心酸,一把將他拽到跟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老爺已經生我氣,嫌我給他丟人了!我還湊上去乾嘛!”
“姨娘”李博銘被圈的喘不過來氣,怯怯的道。
“你喊我姨娘?”柳姨娘又要再哭。
李博銘無措的望向齊媽媽。
“姨娘這是什麼話,母親本該就是喊嫡母的。”齊媽媽歎了口氣,提醒道。
這些年來讓姨娘親自照看銘哥兒,讓她忘了規矩,才犯下今天這樣的大錯。
但她又是照看李博銘的乳孃,又是柳姨孃的挑選出來的,硬著頭皮也要勸解她,否則惹得老爺更不高興了,她們在府裡的日子也就難過了。
“姨娘啊,你想想,老爺平日裡最是重規矩的,你在外麵和四公子那麼親熱,讓四公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賓客們背詩,四公子還喊了你母親,老爺能高興嗎?更何況今天還有那麼多外人在,老爺的臉可是丟儘了。”齊媽媽小聲道。
柳姨娘漲紅了臉,“那能怪我嗎?是那個賤人說讓我自己養銘哥兒的。”
那時董玉婷和老太太爭著搶李博翰,哪裡有空管李博銘,就放話讓他自己照顧。
“可那樣,私下裡喊喊也無所謂,可不能放到明麵上,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要生氣的。”
要說這府裡是最注重名聲,當屬老太太,要是今天的事兒被老太太知曉了柳姨娘捂著胸口,“你說老爺會不會給老太太說?”
“唉,這奴婢怎麼會知道,不過奴婢覺得,姨娘現在收拾好四公子的東西,親自帶著他送到夫人那兒,還要感恩夫人照顧,老爺說不定會消氣。”
柳姨娘撇了撇嘴,到底還是怕了,讓齊媽媽去收拾東西,自己坐在椅子上,讓丫鬟給她整理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