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50章
連江雪的一番話,
將蔣霜說的麵色蒼白。
他本來就瘦,身形纖細的就像冬日裡的枯樹枝,稍微遇到一點霜雪,
就能將他壓斷,而連江雪的話更似壓垮他多年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令他瀕臨崩潰。
蔣霜渾身顫抖起來,片刻後像是瘋了一樣,用力撲過去,
想要揪住連江雪的衣領,卻因為踩到石子,身形一歪,改為撲進連江雪的懷裡,踉蹌了幾步,
隨即向前倒去。
連江雪下意識扶了他一把,等他站穩後,
便鬆開了手,
但下一秒,
蔣霜就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肯鬆開:
“是你的”
他仰起頭,
映入連江雪眼底的,
是蔣霜流淚的瞳仁和下垂的眉眼,
可憐的讓人心頭發顫:
“是你的孩子”
連江雪:“”
他擰著眉看著蔣霜,
內心沒有起一點波動,
伸出手,想要把蔣霜推開,但下一秒,蔣霜說的話,
就讓他的雙手停在了空中:
“孩子他他生病了我身上的錢全部花光了,我沒有錢再給他治病我真的走投無路,才來找你,阿雪我真的沒辦法了”
蔣霜一邊說著,一邊顫抖著低下頭,將額頭抵在連江雪的胸膛上。
雖然連江雪不喜歡蔣霜,也不知道蔣霜口中所說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連拂雪的,但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正常人,都會對一個生病的孩子有基本的同情心。
於是連江雪隻是伸出手,將蔣霜的身體推開,但語氣卻緩和了下來,
“你冷靜一點。”
他說:“關於孩子的事情,我們之後再慢慢談。如果孩子真的是他是我的,我會給你一筆撫養費和治療費。現在我有急事,需要去醫院一趟,你先回去工作,等你冷靜下來了,我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完了,我們再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處理孩子的事情。”
連江雪的聲音自始至終都非常冷靜理智,有條不紊地安撫著蔣霜。
蔣霜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止住了哭聲。
他不死心地抓住連江雪的衣袖,進一步追問道:
“阿雪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
“你等我通知吧。”連江雪說:
“我會把你從黑名單放出來,具體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詳談。”
要是連江雪拒絕和蔣霜溝通,蔣霜大可以通過一哭二鬨三上吊來威脅連江雪,但現在連江雪擺明瞭願意和蔣霜好好溝通,還願意出撫養費,要是蔣霜還想拿到錢,那就必須得乖乖聽連江雪的。
思及此,蔣霜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連江雪。
連江雪後退幾步,以免蔣霜再度撲過來,隨即拎起自己的東西,對蔣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要走了,但還不等蔣霜做出什麼表示,便擡腳往車的方向走去。
他心裡煩,在車上抽了一根煙,抽完之後,才啟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他進房間的時候,胡工正在給連雲裡按摩腿部。
連雲裡的腿已經動不了了,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書。
他無法行動之後,隻能靠看書來打發時間了。
連江雪站在病房門前,看著連雲裡逆光坐著時頭頂閃爍的白發,還有逐漸乾枯的麵板,不知為何,忽然隻覺一陣心酸。
但是他還是很快就整理好了麵部的表情,推開門,來到了連雲裡身邊,喊了一聲:
“爸。”
“”連雲裡慢半拍地擡起頭看向連江雪走來的方向,見是連江雪,反應了幾秒鐘之後,才道:
“寶貝,你來了。”
“嗯。”連江雪對著護工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示意護工去休息,隨即將手頭的東西放在桌麵上,繼續給連雲裡按摩:
“最近公司忙,不太得空。”
“我的寶貝長大了,現在也能扛起一個公司了。”
連雲裡欣慰地伸出手,摸了摸連江雪的頭發,道:
“我前幾天聽你說,你們公司的新係統已經在測試階段了,馬上就要上市了。”
“嗯。”連江雪知道這是自己住院的時候,連拂雪和連雲裡說的事情,於是順勢應下:
“爸爸,你不用擔心我。”
“事業上,我當然不擔心,但是婚姻大事上,我還是要替你操心操心的。”
連雲裡說:
“寶貝,你上次答應我,要和小水好好相處,你們現在相處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訂婚?”
連江雪頭皮發麻:
“爸”
“你答應過我,會訂婚的。”
連雲裡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起來:
“寶貝,你不能對爸爸說謊。”
“沒有說謊。”
上次是因為連雲裡自殺過,連拂雪不想再刺激連雲裡,纔信口答應的。
但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連江雪隻能硬著頭皮道:
“我和阮寄水還在商量訂婚的時間。”
“真的嗎?”連雲裡眼睛一亮:
“你們在商量了嗎?”
“嗯。”連江雪瞎扯:
“但是他的父母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連雲裡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似乎有些傷心地喃喃道:
“為什麼?”
“因為他們嫌我們家窮。”連江雪說:
“阮寄水是名誠集團董事長的大兒子,家裡有錢的能把半個容港城的地都買下來,我這樣的人,自然入不了他們豪門的眼。”
連雲裡:“”
他不說話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情緒的大起大落,原本能將兒子的終生大事定下來,卻沒想到兒子卻慘遭老丈人嫌棄。
連雲裡緩緩開了口:
“對不起,兒子,是我沒有給你一個好的家庭背景。”
“爸,彆說這樣的話。”連江雪怕連雲裡又要想不開了,忙道:
“事情也是有轉機的,我回去再和阮寄水商量一下,再和他們家談一談,說不定他爸爸會迴心轉意。”
連雲裡還是難過,話都不說了,誰也不看了,隻是躺在床上出神,連連江雪給他帶的牛奶,他也失了興趣。
連江雪開始後悔和連雲裡說這些話了。
適當地撒個小謊又能怎麼樣呢,隻要能讓連雲裡開心,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連江雪又趕忙找補了幾句,哄著連雲裡休息了,才慢慢關上門,退出了病房之外。
離開之前,他又叮囑了護工幾句,讓護工照顧好連江雪,纔回了騰雲公司。
他麵色沉凝,一路往騰雲趕去,趕在連拂雪離開之前,回了公司。
連拂雪見他推門進來,還有些驚訝,放下手裡的筆,起身道: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和你說件事。”連江雪解開襯衫釦子,在連拂雪麵前坐下了,示意他要說的事情,需要連拂雪認真聽:
“他和我說,他和你有一個孩子。”
“”連拂雪瞬間麵相都變了。
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活像是家裡有人去世了一樣,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反而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連江雪反問:
“你沒和他睡過?”
“重點是這個嗎?”連拂雪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臉色異常難看:
“我和他都是**年前的事情了,他突然回來,跟我說,他和我有一個孩子,這誰敢信?”
近十年的時間裡,彼此遇見了誰,又乾了什麼,經曆了什麼事情,又變成了什麼樣的性格,誰也不知道,誰心裡也沒有底,就算連拂雪曾經和蔣霜談過戀愛,但都快十年沒見了,連拂雪怎麼敢相信蔣霜的話?
連江雪看著連拂雪,留足了給連拂雪冷靜思考的時間,等過了十分鐘,連拂雪抽完一根煙之後,連江雪才道:
“要不你先去看一看孩子吧。”
他說:“現在還不能確定孩子是不是你的,但要真的是你的,你打算怎麼辦?阮寄水那邊呢?你打算怎麼交代?爸爸他他還等著看你和阮寄水訂婚呢。”
連拂雪:“”
連江雪等了一會兒:“訂婚的事情,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得想辦法解決。”
“”連拂雪指尖夾著煙,默不作聲地抽著,等到連江雪把全部話都說完之後,他沉默了幾分鐘,才道:
“我知道。”
他說:“答應叔叔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做到,不會讓叔叔難過。至於阮寄水那邊,先彆讓他知道,等我查清楚了哪個孩子的身份和去向,我會和他坦白,說明真相。”
連江雪:“那要是他知道了,要和你分開,怎麼辦。”
連拂雪將煙按滅,故作輕鬆道:
“我本來,也沒有想要和他走到最後。”
“”連江雪看著連拂雪難看的神情,沒有說話。
“公司的事情,這段時間要拜托你。”連拂雪說:
“新係統已經在測試了,一旦測試通過,就要上市,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召開發布會。”
“你放心。”連江雪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這樣,辛苦你了。”
連拂雪說:“對不起,要讓你替我處理這些事情。”
“”連江雪沒有想到連拂雪會對他說這些話,有些驚訝,微微挑了挑眉頭。
在他心裡,連拂雪一直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形象,但他沒想到,連拂雪竟然會在某一天,對他說這些。
“沒事。”連江雪定了定神,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我拿了你的錢,自然得替你辦事。”
連拂雪自然知道連江雪雖然喜歡錢,但如果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給他再多的錢也沒用,他之所以願意幫自己,還是有一點情分在的。
連拂雪於是笑了笑,隨即道:
“謝謝你,老弟。”
他慢慢地說:
“其實我一直知道我挺混蛋的,一直想要逃避責任,一直辜負了爸爸的期待。但是但是在蔣霜這件事情上,我一定會處理好,我不想傷他的心,也不想去傷孩子的心。”
這個“他”,究竟指的是誰,連拂雪沒有明說,連江雪也沒有多問,隻是目送著連拂雪起身離開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代替連拂雪,走到了他的辦公椅上,正打算坐下辦公,忽然間,他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音。
他下意識擡起頭去看,見是阮寄情走了進來。
“你在忙嗎?”阮寄情一見他就笑,兩眼彎彎的,看起來既乖巧又可愛,任誰也想不到,他還會背著連江雪,私下裡□□去報複蔣嚴。
阮寄情還不知道自己乾下的事情已經被連江雪知道了,他自顧自走到他身後,伸出手,從後麵圈住了連江雪,將他抱住:
“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連江雪由著他抱著自己,並不吭聲。
“”阮寄情見他不理自己,有些疑惑,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擡起頭,看向連江雪,道: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那天蔣霜和我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連江雪不緊不慢地開了口,用著戲謔的語氣道:
“我都不確定,他口中描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一聽到蔣霜,阮寄情比連江雪還要緊張。
他臉色一僵,好半晌沒有動作,許久,他才直起身來,尷尬地笑道:
“什麼蔣霜我根本不認識他”
“你不是背著我查過他了嗎,現在怎麼又說不知道。”
連江雪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老神在在道:
“手機裡關於蔣霜的記錄,還沒有刪乾淨吧。”
阮寄情立刻將手背過去,不讓連江雪看他的手機,打算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先回去了。”
言罷,他轉過身就想離開,但下一秒,手腕就一重,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徑直摔進了連江雪的懷裡。
“彆走啊,先說清楚。”連江雪的聲音貼著阮寄情的耳朵,溫熱潮濕,輕的像是羽毛,瘙癢著阮寄情的耳朵,
“阮寄情,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在背地裡調查彆人,還會花錢雇傭打手啊。”
阮寄情癢的整個人縮了起來,蜷縮在連江雪的懷裡,戰栗著咬緊牙關,許久,才道:
“那又怎麼了?有人這麼不要臉,想要勾引我未婚夫,我還不能給他點顏色看看嗎?”
幾秒鐘過後,連江雪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還挺凶。”
他說:“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
“被你發現了,還有什麼裝的必要。”
阮寄情轉過身,跨坐在連江雪的身上,隨即伸出手,往前一推,將連江雪推到在椅背上,然後將自己的整個人都覆蓋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連江雪,道:
“你記住了,不管你之前談過幾個男朋友,你現在,都隻能是我的。”
連江雪仰頭看著他,瞳仁裡倒映出阮寄情認真的眉眼。
他緩緩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落在阮寄情淺色的眉毛上,指腹慢慢往下滑,最後落在了阮寄情的嘴巴上。
阮寄情的嘴巴很軟,有些熱,說話時,荷色的舌尖若隱若現,像是蠱惑著人去一探滋味。
連江雪當然知道阮寄情並不像他看起來那樣簡單,他也一直清楚,阮寄情名義上實際上是連拂雪的未婚妻,他不該碰,也不能碰。
可是如果人的情感能一直受理智的控製就好了。
偏偏等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儘管連江雪反複在心裡提醒自己,他不能對阮寄情產生一點心思,以免給今後帶來數不清的麻煩,但隻要阮寄情一湊過來,他就隻能往後退,卻沒辦法狠下心拒絕。
連江雪看著凶巴巴炸毛的阮寄情,扶著坐在他身上的阮寄情,微微直起身,道:
“可我喜歡溫柔賢惠的妻子。”
他故意逗他說:“你瞞著我,對蔣霜的哥哥動手,被戳穿了又惱羞成怒,一點也不像一個乖巧的妻子的樣子,不符合我的要求。”
阮寄情:“”
他撇了撇嘴,看起來很是不服,又有點難過,於是強撐著道:
“你假裝不知道,不就好了。”
“那我要怎麼假裝不知道?”連江雪說: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阮寄情急了,想了想,徑直伸出手,捂住連江雪的耳朵,一字一句道:
“你把耳朵捂起來,就聽不到他說的話了。”
連江雪辨彆著他的口型,片刻後笑:
“耳朵捂起來,我眼睛還能看,還能看見,還是能知道你的另外一麵。”
“那就把眼睛捂上。”
阮寄情坐在連江雪的大腿上,扯下他的領帶,把連江雪的眼睛也矇住了:
“以後,你隻能聽我的話,隻能看著我。”
連江雪眼前一片漆黑,失明的緊張讓他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下一秒,他的喉結就被人吻住了。
戰栗的酥麻從尾椎一路往頭皮上竄,劈裡啪啦如同火花一樣在頭頂炸開,連江雪大腦一片空白。
理智告訴他,此刻應該說停,但情感卻預設了那潮濕的吻從他的脖頸,一路往上,落在了他的唇邊。
青澀又笨拙的舌尖探了進來,輕輕舔舐著連江雪的唇,像是小動物的試探。
什麼也看不見,麵板的觸感被無線放大,很快,彼此急促的喘\\\\息連帶著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一同響徹耳畔。
連江雪隻是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他沒有正常的男人需求,一個吻足以讓他有反應,他近乎粗暴地抓著阮寄情的頭發,往下一扯,換來阮寄情疼痛的嗚咽:
“阮寄情,你怎麼在我麵前這麼乖,在彆人麵前,卻這麼壞。”
“我可以在你麵前扮演一個懂事乖巧的妻子,因為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但你不能要求我,對你的前任沒有任何的嫉妒心。”
阮寄情哭著道:
“我一想到他和你上過床,我就嫉妒的想要發瘋。我在想,為什麼第一個和你上床的人不是我?憑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比你小了八歲?如果這樣的話,我寧願我未成年的時候就和你上床,十八歲的時候,就給你生小孩。”
連江雪一把捂住他的唇,喘息著笑道:
“阮寄情,你聽聽你在說什麼瘋話。”
“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錯。”阮寄情俯下身,看著連江雪的唇,輕聲說:
“我查過你的底細,我知道和你交往過的人,兩隻手也數不過來。可既然你能和那麼多人調情上床,那為什麼,偏偏就不能多我一個?為什麼你總是拒我於千裡之外?為什麼不管我怎麼討好你,你卻總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到底要怎麼樣做,你才能真正看見我?”
連江雪被蒙著眼睛,看不到阮寄情此刻臉上的表情,隻能感受到臉頰上微微一燙,他下意識伸出手去,指尖摸到了淡淡的濕潤。
阮寄情哭了。
明明是他自己乾了壞事,為什麼要做出他最委屈的樣子。
向來他在家中,也沒少用這樣的方法,引起家裡人的憐惜。
難怪阮澤成更寵愛他。
阮寄情是慣會撒嬌賣乖的。
“彆哭了。”連江雪說:“眼淚對我沒用。”
阮寄情垂下頭,片刻後微微低下頭,吻了吻連江雪的唇,難過地閉上了眼睛,聲音發抖:
“我不符合你的要求。”
他說:“是不是我怎麼努力,你都不會喜歡我?”
“”
偌大的辦公室內,一時間隻剩下連江雪的喘息聲,和阮寄情哽咽的哭泣聲。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阮寄情的眼淚一點一點地落下,心一點一點的變涼,他才聽到連江雪開了口:
“你可以再努力試一試。”
他伸出手,溫柔又緩慢地撫摸著阮寄情的臉頰,拭去他臉上的淚珠:“說不定,我真的會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