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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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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連拂雪這裡發生的事情,
連江雪一概不知。

新係統上線之前,需要反複測試,柯雲飛走之後,
連江雪成了騰雲的實際掌權人,對於這個重要專案,連江雪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過問。

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有時候甚至睡在了公司,早上鬨鐘響起以後,
就簡單收拾了一下,匆匆起來上班開會。

要不是有阮寄情經常來公司,監督他的一日三餐,他估計又還要再犯一次胃病。

阮寄情心疼他的身體,又敬佩於他的努力,
因而對他愈發上心,渾身的少爺脾氣收的乾乾淨淨,
每天就想著法兒地追連江雪,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不能代勞,
生活上的事情,
他簡直比連江雪的生活秘書還上心。

“這個咖啡不能喝了,
都放了一整天了。”

阮寄情把連江雪麵前的咖啡端走倒掉,
洗乾淨馬克杯,
開啟放著咖啡豆的罐子,
準備重新萃取:

“我給你重新萃一杯吧。”

連江雪從成堆的檔案裡擡起頭來,
看著阮寄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忙碌碌,把淩亂的辦公室都打掃的乾乾淨淨,片刻後擡起手,對著阮寄情招了招:

“你過來。”

阮寄情回頭:

“怎麼了?”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咖啡,
道:“等一會兒,還沒好呢。”

連江雪又重複了一遍:

“過來。”

“”阮寄情回頭看了連江雪一眼,猶豫了兩秒鐘,隨即果斷丟下手頭的活兒,朝連江雪走去了。

連江雪單手撐在桌麵上,使了一點巧勁兒,椅子往後退了退,在桌子和自己之間留出一點空間。

阮寄情熟練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壓著連江雪的肩膀,聽見連江雪對他說:

“你天天在我這呆著,你爸爸沒有意見嗎?”

“他能有什麼意見?”阮寄情歪了歪頭,道:

“你是我未婚夫啊,我在你這裡呆著,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他噘了噘嘴,道:

“何況,我答應了江叔叔,以後嫁過來,要好好幫你經營和管理公司的,我得好好學習學習。”

連江雪被他逗笑,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阮寄情手感極好的臉頰,道:

“你還這麼小,想玩就多玩幾年,何必這麼早結婚。”

“我不要,”阮寄情抱住了連江雪的手臂,氣鼓鼓道:

“你彆想甩開我。我就想嫁給你。”

連江雪看著他,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阮寄情看不懂他眼底閃動的情緒,但他隱隱約約能察覺到連江雪此刻似乎有些憂慮,想了想,於是靠過去,低下頭來,安慰性地用臉頰貼了貼連江雪的臉,像是小動物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自己的主人:

“彆擔心啦。”

他說:“你是不是擔心訂婚的事情會影響你工作?我已經和爸爸說好了,訂婚和結婚都由阮家包辦,你隻需要安心工作就好了。”

連江雪勉強一笑:“這怎麼能行呢。”

“這怎麼不能行?”

阮寄情說:“爸爸和媽媽早就在看訂婚的場地了,還有訂婚的服裝,也請了專人來裁量定製。哦對了,江叔叔說,他這幾天也可能會抽空從京城飛過來,談一談訂婚的事情。”

連江雪:“”

他沒想到阮家和江家直接跳過他,把訂婚的事情都商量好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

“什麼?!我,我爸要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跟你說了啊?”阮寄情說:“不過你那時候好像在忙著去開會,沒聽到,我怕你煩,就沒再提了。”

連江雪:“”

他沒想到江韻書也會來容港,親自來談阮江兩家聯姻的事情。

原本以為走一步算一步,能混一天就混一天,卻沒想到阮江兩家都想趕緊將這件事落實,直接以火箭般的速度,將訂婚的事情落實,生怕對方反悔。

江韻書又不像生病的連雲裡那麼好騙,萬一看出來他是假的連拂雪怎麼辦?

思及此,連江雪有些坐不住了。

他急切地想要和連拂雪通話,商量這件事,但連拂雪很明顯也在忙,他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接。

阮寄情又一直跟著連江雪,讓連江雪連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阮寄情見連江雪工作忙的差不多了,就提議說一起去試衣服。

“我媽媽請的裁縫師傅已經到家了,下午吃完飯,我們可以一起去見見師傅,試一試訂婚的衣服。”

阮寄情給連江雪打了一碗石橄欖湯,放到他麵前,瞄著連江雪吃飯的動作,小心翼翼道:

“好不好呀,連拂雪。”

連江雪被嗆了一下,輕咳幾聲,換來阮寄情緊張地輕拍他的後背:

“慢點吃。”

“要這麼快嗎?”連江雪接過阮寄情手裡的紙巾,擡起頭,還想再掙紮一下:

“我還沒有準備好。”

阮寄情聞言,臉上的表情微僵,微微垂下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不開心,但不想表現出來,隻能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低下頭機械性地攪了攪碗裡的湯,才擡起頭道:

“好呀。”

他說:“我等你準備好了,再喊你。”

說完,他還對著連江雪笑了一下。

他開心的時候,笑起來眼睛總是亮亮的,像是兩顆漂亮圓潤的水晶珠子,但不開心的時候,眼睛是沒有光澤的。

連江雪看出他的不高興,於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側臉。

阮寄情偏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下午的時候,阮寄情沒陪連江雪睡完午覺就走了,連江雪醒來的時候,被窩裡空空蕩蕩的,枕頭上隻殘餘著屬於阮寄情的淡淡發香。

連江雪:“”

他換了一個姿勢躺著,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不想傷害阮寄情,也不想阮寄情日後發現真相後難過,一個人躺著想了很久,決定尋一個合適的機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

可要換回自己的身份,得先和連拂雪商量。

連江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見連拂雪還是沒給他回電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連江雪不死心,又給連拂雪撥了一個電話回去。

電話嘟了十幾秒鐘後,終於被人接通了。

連拂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老弟?”

“嗯。”連江雪應了一聲:

“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怎麼都沒有來公司。”

“忙畫展的事情。”連拂雪說:

“我的畫展下週一開展,你要來嗎?”

“”毫無藝術細胞的連江雪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捧場,道:

“好。地址發給我。”

他說完這句話後,又道:

“對了,你和阮寄情訂婚聯姻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吧。”

連拂雪都快把這事忘了,愣了好幾秒,才道:

“哦,怎麼了?”

“阮寄情和我說,你爸爸這幾天可能會來容港,和阮家商量訂婚的事情。到時候兩家人肯定要坐在一起談,我怕會露餡,被你爸爸看穿,所以到時候得你自己去。”

“不行,我這段時間有點事情。”

連拂雪一口回絕了:

“我去不了。”

“”連江雪胸膛起伏了一陣,手指放在桌麵上,慢慢攥緊,好半晌,才深呼吸一口氣,道:

“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很多,但是感情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替你。阮寄情已經讓我陪他回家試衣服了,我感覺算了,我感覺我真的沒辦法再替你了,再瞞下去,不止是阮寄情會受傷,到時候阮家和江家那邊都沒法收場。”

連拂雪說:“可是我要是現在叫停訂婚,按我爸的性格,今晚就會從京城坐私人飛機過來砍我的,那我的畫展怎麼辦?為了準備這個畫展,我已經準備了整整三年了。這是我的心血,我不想任何人毀了他。”

連江雪說:“可是我也不想傷害阮寄情。要是訂婚那天,萬一,萬一阮寄情那個發現和他訂婚的人其實是你不是我,你讓他怎麼辦?我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你和他呢?你們又該怎麼辦?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結婚訂婚嗎?”

連拂雪那邊沉默了足足三分鐘。

很久,很久之後,就在連江雪以為連拂雪那邊沒有訊號的時候,連拂雪才開了口: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會上門,對阮家和阮寄情賠禮道歉。但是在那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畫展,就算是我爸爸也不可以。”

言罷,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連江雪:“”

他很無語地看了一眼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半晌,將手機螢幕倒扣在桌麵上,沒有了工作的心情。

休息了一會兒,連江雪勉強提起情緒,準備工作,但眼前卻不斷浮現出阮寄情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失落的神情,打字的手指情不自禁地一頓,片刻後,被他煩躁地推開。

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影響連江雪集中注意力,但這一次,連江雪承認,他似乎是有些太在意阮寄情了。

是啊,他一邊享受著阮寄情對他的好,一邊卻又遲遲不肯落實訂婚的事情,換做是誰,也會失落的。

想到這裡,連江雪擡起手,按了按太陽xue。

他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煩躁了很久。

如果他現在和阮寄情攤牌,他不是真正的連拂雪,那阮江兩家的聯姻會因此破裂嗎?

那那時候,阮寄情會在想什麼呢?

他會恨自己嗎?

思及此,連江雪忍不住看向了手機。

他猶豫了很久,纔拿起手機,盯著阮寄情的電話號碼看了一會兒,才動了動手指,給阮寄情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阮寄情隔了一會兒,才接起。

電話裡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精神,

“喂。”

“在睡覺嗎?”連江雪沒話找話說:

“你還好嗎?”

“不好。”阮寄情說:

“你不在,我自己試衣服,覺得好沒有意思。”

連江雪想象著阮寄情一個人試衣服時孤零零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驚,隨即愧疚道:

“對不起”

“沒事。”阮寄情說:“媽媽說,待會兒要給我找一個和你身形差不多的模特,陪我一起試。”

連江雪:“男模?”

“對呀。”阮寄情說:“你沒有空的話,媽媽說隻能讓人幫你試了。”

連江雪:“”

他忍了忍,片刻後豁然站了起來,道:

“你現在在哪?”

“嗯?在家呀。”

阮寄情說:“好啦,我不和你說啦,媽媽叫的模特過來了,我要試衣服了。”

“等等。”連江雪拿出車鑰匙,道:“我現在過來。”

“嗯?”阮寄情沒有想到連江雪會忽然改主意,愣了愣,隨即道:“你,你準備好啦?”

“”連江雪沒有正麵回答阮寄情這個問題,隻快速往外走,道:

“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現在開車過來。”

“好噢。”

阮寄情怕連江雪反悔,趕緊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了連江雪。

連江雪來到地下室,坐上車,啟動車子,直衝上腦門的熱血在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後,又慢慢涼下來。

他忽然想到,我究竟在乾什麼?

我又有什麼資格、憑什麼去吃醋?”

阮寄情又不是他的。

等訂婚宴一開始,連拂雪一露臉,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於天下,到時候,他這個冒牌貨隻當黯然退場,給真正的主角留下如同童話般圓滿的場景。

隻是多年以後,阮寄情回想起當初被自己騙的團團轉的事情,會恨他嗎?

連江雪忽然有些迷茫了。

他握緊了方向盤。

他忽然下定了決心,決定今天就去找阮寄情說個清楚。

思及此,他的皮鞋緩緩踩下了油門,朝停車場外開去。

來到阮宅,連江雪還未來得及給阮寄情發訊息,彆墅區的鐵門就緩緩開啟,兩旁的門童彎腰,示意連江雪將車開進車庫。

等停好車後,又有人過來接應連江雪,帶著連江雪前往阮寄情試衣服的地方。

阮寄情試衣服的房間簡直比連江雪那兩室一廳兩衛的套房還大,連江雪踏進去的那一刻,差點迷路。

他四處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大鏡子後麵,找到了正在試衣服的阮寄情。

他身上穿著裁剪得體的襯衫和白色西裝,一頭長發簡單地紮好,每一根發絲都泛著金色的光澤,像是童話裡的小王子。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去,見是連江雪,忍不住彎了彎眉頭,丟下手裡的衣服,小跑幾步衝過來,抱住了連江雪。

連江雪被他撞得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伸出手,護住了阮寄情。

“你來啦。”

阮寄情摟著連江雪的腰不放,仰起頭,看著連江雪,抱怨道:

“我覺得這些衣服都好漂亮,但不知道哪一件更襯你。”

連江雪動了動指尖,掃開他擋眼的發絲,道:

“沒關係,你選哪件都好。”

“真的嗎?!那我喜歡這件。”阮寄情站直身體,在連江雪麵前轉了轉,道:

“我覺得這套西裝很好看,到時候我穿白色,你穿黑色,好不好。”

連江雪的喉結滾了滾,看著阮寄情低頭時露出的白皙纖長的脖頸,緩緩點了點頭:

“好。”

阮寄情擡起頭,看著連江雪,道:

“那你要不要試衣服?還是我讓裁縫過來給你量尺寸,你把你的需求告訴他。”

“不用這麼麻煩,就隨便選幾套就好了。”

反正到時候也不是他穿,連江雪想。

“哦。”

阮寄情說:“那你選吧,這邊都是你的衣服。”

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推著衣服走過來,琳琅滿目的,都快能開一家服裝店了。

連江雪對穿衣打扮時尚沒有研究,隻是覺得這些都大差不差,隻是細節不一樣,於是隨便選了幾件,拿進去試了。

阮寄情坐在外麵,一邊吃薯片一邊等他。

兩分鐘後,連江雪拉開簾子,走了出來。

阮寄情不經意擡起眼睛,吃薯片的動作瞬間頓住了。

連江雪見他死死盯著自己不吭聲,有些尷尬,道:

“不好看嗎?”

“”阮寄情搖了搖頭。

糟糕,那該死的一見鐘情的感覺又來了。

他捂著胸口,平複著自己的呼吸,隨即道:

“再換一件吧。”

連江雪不明所以,又進去換了一件。

接下來連江雪每換一套,阮寄情都用手機拍下來,存在相簿裡,準備回去好好選。

沒一會兒,傭人端了果汁和飲料上來,道:

“小少爺,夫人說衣服的事情不急,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再試。”

“好,”阮寄水將自己的視線艱難地從連江雪身上私下來,道:“我知道了。”

傭人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等試衣間裡沒有什麼人了,阮寄情才跑到連江雪身邊,在連江雪身上上下起手,戀戀不捨道:

“你好帥。你身材真好。”

連江雪快被他摸出反應了。

他是個老處男,沒這麼好的定力,何況阮寄情還比他小八歲,正是青春漂亮的時候,隨便做什麼表情都可愛,連江雪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拉,道:

“彆亂摸。”

“怎麼了嘛,你是我的未婚夫誒,我摸摸怎麼了。”

阮寄情快哭了:

“你做什麼總是拒絕我嘛。明明上次還是你主動親我的,親完就翻臉不認人。”

一提到上次的事情,連江雪就尷尬,深知自己衝動的他,隻道:

“其實我,我”

阮寄情說:“你看,我都不任性了,我都這麼體諒你了,卻一點獎勵都沒有!你還對我這麼冷淡!”

連江雪怕他在家裡鬨起來,到時候他不好和他爸媽解釋,隻能伸出手捂住他的唇,說,

“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你晚上陪我在家吃飯!”

阮寄情抱著他的手臂,道:

“好不好?”

連江雪:“”

他本來想拒絕,但看著阮寄情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想要拒絕的話又重新咽回了口中,鬼使神差地變成了:

“好吧。”

“耶!”阮寄情一把抱住了連江雪,踮起腳尖在連江雪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我最愛你了。”

連江雪:“”

他伸出手,摟住阮寄情搖搖欲墜的身體,慌忙移開眼睛,視線不經意落在不遠處的婚紗裙身上,因為緊張,故而一直沒有轉回視線看向阮寄情,沒有吭聲。

阮寄情卻誤會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幾件幾乎被他遺忘的裙子,緩緩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晚上,阮澤成有事沒有回來,林禾珠留連江雪吃了一頓飯。

幾句交談過後,她似乎對連江雪很是滿意賞識,飯後又讓人上了茶,兩個人聊了很久。

聊著聊著,屋外忽然狂風大作,下起了暴雨。

連江雪看著屋外的電閃雷鳴,心知應該是走不了了。

“來台風了。”管家說:

“連少爺,今晚台風登陸,風力可能會達到十七級,您還是彆出門了,先留在阮家休息一晚吧。”

連江雪本來沒想留宿的,但天公不作美,他也隻好留下。

畢竟小命重要。

因為連江雪和阮寄情兩個人快要訂婚了,所以管家就把合連江雪尺寸的衣服放到了阮寄情的房間。

連江雪還是第一次在阮家留宿,有些尷尬且不知所措,坐在床邊,看著阮寄情洗澡的浴室發呆。

水珠滴落在瓷磚地麵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屋內亮著橘黃色的床頭燈,安靜溫暖,而身後則有閃電劈過,狂風大作,陰雨彌漫,吹動窗外瘋狂搖曳的的樹影,世界之外,一片昏慘。

連江雪的脖頸上落了一點雨絲,他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戶關實,隨即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雷聲和閃電的聲音一同被關在了門外,隻剩耳邊傳來的開門聲和腳步聲如此的清晰。

連江雪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身後。

身後站著一個剛剛沐浴過的美人。

他頭發吹的半乾,淺栗色的波浪卷發淩亂優美地披散在肩頭,漂亮乾淨似小鹿的眼睛正膽怯地看著連江雪,而身上則穿著一件極短的絲綢睡裙,露出白皙修長的四肢。

睡裙很短,幾乎隻遮住了大腿根,充滿彈性和光澤的麵板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簡直比絲綢還要耀眼。

連江雪渾身都僵住了,看著阮寄情,好半晌,才動了動近乎生鏽的聲帶,沙啞道:

“你怎麼穿穿裙子啊?”

“你今天一直盯著幾件婚紗裙看,我以為你喜歡我穿著這樣。”

阮寄情也是第一次穿女人穿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原地不動,手指急促地揪著裙子的衣擺,道:

“好像有點太短了。”

不是有點太短了,是真的太短了。

連江雪很想解釋自己沒有一直盯著婚紗裙看,是阮寄情誤會了,但看著阮寄情穿著裙子的樣子,他渾身的熱血便往腦門衝去。

窗外雷聲滾動,而屋內安靜的隻剩下落針的聲音。

阮寄情見連江雪一直站著不動,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穿裙子,他有些尷尬地揪了揪裙擺,磕磕巴巴道:

“你不喜歡,我就,我就換回去。”

連江雪說:“為什麼要換?”

阮寄情一愣:“你,你不是不喜歡嗎?”

連江雪鬆開扶著椅子的手,隨即緩步走到阮寄情身邊,每一步,都似乎帶著極其強大的壓迫感,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更是讓阮寄情腿軟。

他緩緩走到阮寄情身邊,將他推到在牆上,隨即低下頭來,任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阮寄情的脖頸處,輕聲道:

“阮寄情,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不是連拂雪呢?”

阮寄情心裡一驚:

“你不是連拂雪?”

他偏過頭,看向連江雪,道:

“那你是誰?”

“一個和連拂雪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連江雪緊緊盯著阮寄情,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睛裡找一個答案: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我不是你心裡想的那個人,你會後悔你今天做的一切嗎?”

阮寄情仰起頭,看著連江雪的眼睛,好半晌,才輕聲道:

“那天雨夜,是你送我回家嗎?”

連江雪:“是。”

“後來的酒會上,陪我聊天的人是你嗎?”

“是。”

“那天我在泳池落水,救我的人是你嗎?”

“是。”

“那就對了。”阮寄情伸出手,圈住連江雪的脖頸,輕聲道:

“我確認,我喜歡的人,是你。”

他說:“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不管你的家世如何,我隻要確定,我喜歡的人是你這個人,就足夠了。”

連江雪:“”

他看著阮寄情濕漉漉的眼睛,片刻後猛地伸出手,將阮寄情抱了起來,抵在牆上,隨即仰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阮寄情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立刻圈住連江雪的脖頸,低下頭來,溫柔且溫順地回應他。

屋內隻有兩個人,曖昧順著喘\\\\息聲不斷攀升,情\\\\欲像是煮沸的開水,因為長久以來的隱忍壓抑,在暴露中的那一刻,瞬間化為水汽,引燃了所有的情緒。

連江雪低下頭去,吻上了阮寄情。

阮寄情輕輕哼了一聲,雙腿交疊,輕輕摩挲著,手指用力抓住被單,因為緊張,而眼尾發紅。

“彆怕。”連江雪安慰性地親了親他的眉心,道:

“結婚之前,我不會做到底。”

阮寄情仰頭看著連江雪,片刻後忍著羞恥,手指撥開裙擺,道:“沒關係。”

他說:“如果是你的話,做到底也沒關係。”

連江雪渾身是汗:

“這裡什麼都沒有,會懷孕的。”

“懷孕?”阮寄情說:“用我的身體,給你生一個小孩嗎?”

連江雪說:“對。”

“那我想懷孕。”阮寄情仰躺在枕頭上,汗濕的頭發貼著臉頰,熱氣蒸的臉頰浮著桃花般的粉色,雙眸波光瀲灩,蔥白的指尖緩緩擦去連江雪下巴的汗水,懵懂的話卻充滿著誘惑吸引:

“你能讓我懷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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