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69章 第 69 章 崔家的女兒,不必溫柔賢…
崔家的女兒,不必溫柔賢……
司徒妄蹙眉,
對戰殺敵沒問題,可小姑娘嚎啕大哭倒是犯難了。
幸好,蹲在洞口的司徒一聽到熟悉的哭聲,
不做他想,
立刻跟著爬了進來。
果然是榕榕。
他熟練地將小姑娘抱起安慰:“榕榕不哭,
小皇爺沒惡意的。”
“小一哥哥……嗝……小一哥哥……嗝……”
崔晏榕哭聲不止,看到他甚至哭得更厲害了,
她覺得小一哥哥很可憐,
從小沒吃沒喝,
好不容易被阿妄哥哥帶回來養著,最後阿妄哥哥竟然不喜歡他了。
很悲傷,很難過,
一想起就很想哭。
“小皇爺,
這……”
“我怎麼知道她為何哭了。”
他隻是來找歡歡的。
“榕榕,
彆哭,你能告訴小一哥哥,
你歡歡姐姐住哪個苑嗎?”
倒不是迫於某人淫威必須要問出柳姑娘所住的地方,
他不過是想要快些支開小皇爺,
好安慰榕榕罷了。
就現下的情況來看,榕榕對小皇爺好像非常不喜歡。
“清……清歡苑。”
崔晏榕哭哭啼啼地說,
“榕榕……榕榕帶你們去。”
因為,
她也有話想要問姐姐。
於是,一行三人,在她的帶領下,
左繞右繞,避開崔府巡夜的下人,偷偷摸摸地趕到了清歡苑。
此番柳芳菲剛沐浴出來,
僅著水白褻衣,就聽得屋外稀稀疏疏的響聲。
定神一聽,竟有女娃細碎的哭聲。
榕榕。
她神色一凜,以為是榕榕出了事,顧不得外頭是什麼情景,開了門便往外跑。
“春日夜涼,也不知多穿些?”
甫一出門,就聽得一聲熟悉的低嗬,下一秒檀香氣息入鼻,身子也被一道溫熱包裹。
竟是他來了。
司徒一抱著的崔晏榕瞧見這一模樣,剛平息的哭聲,又大起來。
司徒妄腦門兒疼,柳芳菲卻上前一步將妹妹抱進屋了。
“怎麼回事?”
這話,是問司徒一的。
她並不指望司徒妄能說得明白。
“屬下來崔府的時候,榕榕就已經哭了。”
語氣帶著幽怨。
“怎麼回事?”這次,是問的司徒妄。
“她愛哭。”
柳芳菲冷哼,榕榕是她見過最可愛最活潑的姑娘,怎在他那處,就愛哭了。
側身遞給榕榕一塊糕點,柔聲哄道:“榕榕,你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何事了?”
“阿妄哥哥……他……他不要小一哥哥了……嗚……啊……”
提起這個,榕榕還是想哭。
柳芳菲卻捂嘴忍不住笑了。
“姐姐,阿妄哥哥說你以後會是他的妻子,這是真的嗎?”
“姐姐做阿妄哥哥的妻子,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就……就……”
榕榕難為情地看了一眼司徒一,癟嘴又要哭,“小一哥哥太可憐了,阿妄哥哥不要他,他又是一個人了。”
理由竟是這個。
司徒一負於身後的手緊攥成拳,眼裡也止不住地向外散發霧氣。
柳芳菲斜眼看了看司徒一,笑著問榕榕:“既然如此,那姐姐日後給小一哥哥尋個妻子可好?”
“像阿妄哥哥那樣養著小一哥哥的妻子嗎?”
“那叫收留,不叫養。”
司徒妄糾正,卻被柳芳菲瞪了一眼。
“嗯,就像阿妄哥哥養他那樣。”
“還要很喜歡很喜歡小一哥哥才行。”
“還得讓你小一哥哥喜歡她才行。”
對哦。
崔晏榕點點頭,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為小一哥哥尋個愛他的又讓他愛得不行的姑娘回家當妻子。
隻是此時的她並不知曉,司徒一到底有多挑,她從八歲尋到十六歲,帶到他跟前的姑娘他竟都瞧不上。
榕榕在清歡苑呆了好一會兒,見識了司徒妄對自家姐姐的各種關心,終是在心中接受了阿妄哥哥與小一哥哥不會在一起的事實。
一口氣吃了好幾塊糕點,有了睏意。
司徒一提出將她抱回清榕苑,順勢離開了屋子。
木門“嘎吱”作響,剛一關上,某人就撲了過來。
他說:“歡歡,我好想你。”
“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和我做這種事。”
柳芳菲閉眼,努嘴問起。
“想你,就想要帶給你快樂。”
嗓音沉沉,眸光灼灼。
滾燙撩人的氣息從上至下,方纔他還在說春日夜涼,可柳芳菲覺得自己已經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身子懸空,下一瞬,自己便至於床榻上。
幔帳籠罩,身影交纏。
朦朧得像是一幅畫。
柳芳菲本不會作畫,可自除夕那夜開始,她覺得自己的畫工在司徒妄的調教與配合下,日益精湛起來。
無論是用手還是用唇,總是能讓對方露出讚許的神情。
偶有時刻,會讓他抑製不住地驚歎,輕吼,低吟。
畫筆向下,氣息流動,雙手緊握,十指緊扣。
這次,司徒妄協助柳芳菲在麥色畫紙上完成了畫作。俯身看她的傑作,他感到很是滿意。
這兩日接連趕路,二人保持了幾分距離。
許是這個緣故,今日的歡歡動作嫻熟,畫技精湛。期間一直保持著極度主動與熱情,掌控著主動權,用畫筆描繪了一次又一次。
司徒妄在閨閣之事上不算被動之人,加之決定獎勵自家姑娘,於是,很快將主動權奪了回來。
“歡歡乖,我會讓你舒服的。”
他眯眼俯身,說話間,畫軸在眼前展開。
白皙透亮清純可人,幾朵淡紫色小花又為整個畫卷增添了幾分誘惑。
前些日子在浴泉裡澆花播種,極儘歡愉,倒是許久沒有認真看過這樣美的歡歡了。
今夜時日還長,他不急,可以慢慢看,慢慢畫。
“你彆看了……”
哪怕是有過最親密的關係,可被這樣打量,柳芳菲還是覺得不自在,伸手扯過錦被往身上搭。
卻被司徒妄一扯,錦被落地,堪堪疊蓋在方纔剝落的襦裙上。
他俯身而下,畫筆輕輕滑動,畫紙便隨著滑動的節奏輕輕顫動。
“歡歡,畫畫是要仔細觀察的。”
“這裡的花顏色淡了,得加深一些。”
“這裡太空,我給你添幾朵花。”
“還有這兒……”
他隱忍的聲音一頓,眼眶赤紅地說:“這兒蜿蜒起伏,需得停留的時間更長,觀察更久才行。”
柳芳菲咬牙切齒,整個人已然是疲軟無力了。
但她知曉,還沒完。
在這種藝術上,司徒妄總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想象力與耐心,總是竭儘全力去完成一個最完美的畫作。
隻是在他眼裡,最好的永遠是下一次。
所以,柳芳菲每一次都能在他的牽引下,領悟越來越強,造詣越來越高。
極致歡愉、幸福。
也不知過了多久,燭台燃儘,屋子漆黑一片。
朦朧儘散,二人緊緊相擁。
司徒妄表示,當初執意讓她同去皇爺府,雖有私心,更多的不過是因她生性敏感脆弱,擔心她無法融入崔府。
“不過,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崔家人待你的確很好。”
他在她唇邊輕輕啜了一口。
“阿妄,我很喜歡這裡,喜歡阿公和舅舅,也很喜歡榕榕。”
她與柳鳶兒不一樣。
“可喜歡我?”
“喜歡。”
柳芳菲身子往前貼了半寸,隨即感受到錦被裡的不同,又往後瑟縮大半截。
司徒妄發笑,她退,他便進:“我將你的事同父君母上說了,明日崔家夜宴,他們也會來。”
“一般家宴何須君上君後前來。”
柳芳菲驚詫道,“他們……他們可有說什麼嗎?”
“他們說……我好不容易喜歡個姑娘,千萬得表現好點兒,不要攪黃了。”
“……”
這一夜,二人說了不少體己話,柳芳菲更是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司徒妄不忍打斷她的興致,以至於體內還留有的旖旎心思,都生生忍了下來。
翌日,柳芳菲起床時天色大亮,全府上下已經開始準備午膳。
薈如端著廚室溫好的點心端進屋,她才懊惱,來這兒的第一天竟做出這麼無禮的事。
“小姐彆擔心,家主體念您舟車勞頓,反而讓奴婢好生照顧你。”
雖是這樣說了,可柳芳菲還是覺得不好意思,草草吃了些便收整好去給阿公與舅舅請安了。
對此崔晟康與崔胤表示,榕榕從小到大野慣了,閨閣禮儀學得並不算好。
“崔家的女兒,不用太溫柔賢淑。”
聽得柳芳菲眼眶一熱。
剩下來的時間,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至崔晏榕從院裡放完紙鳶跑得滿頭大汗的回來。
柳芳菲替她擦了臉上熱汗,又遞給她熱水喝完,才聽得她頗為委屈地撒嬌:“今夜府上有宴,姐姐待會兒和榕榕一起出府去逛逛好不好?我又長高了不少,以往的襦裙都穿不得了。”
話落,崔胤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這丫頭的確是長高了,前些日子忙著整理清歡苑那頭,對自己女兒好像是有些疏於關愛了。
柳芳菲心懷感恩,二話不說便拉著榕榕一同出府遊逛了。隻是有了在黔州被擄的經曆,這次崔晟康喊了十多個人隨同保護她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即便身後跟著那麼多身強力壯的崔門侍衛,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最後竟是榕榕那小丫頭帶著他外孫女去見了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