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西洲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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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曲(6)
徐凝將人扶到一旁的石墩坐下,輕撫後背,撕了塊衣服布包紮堂溪胥手臂上的傷口。
“阿胥放心,我一定可以贏!”徐凝拿不準,蘇無儘雖和她武階差不多,可此人陰險狡詐,最會使陰招。
但人總不能自己給自己泄氣。
堂溪胥有氣無力,唇角銜著笑,輕輕點頭:“嗯,我相信凝凝一定可以!”
有了堂溪胥的鼓勵,徐凝渾身充滿力量,她折身看向蘇無儘,乍然變臉,臉色冷如冰霜:“你既然不願意帶我去看葉教主,那便彆怪我不客氣!”
徐凝擡手將夕麟劍扣至右肩,目光淩厲,乍然間長劍出鞘,勢如長虹破曉,三裡之內眾人髮絲飛揚,塵土飛至三尺高,再一看,不遠處的石墩假山已斷了一大塊。
蘇無儘仰身滑至十裡,夕麟劍鋒指向他雙眸正中間,隻稍半片指甲蓋。蘇無儘驚吸一口氣,單手險險支撐上半身。
徐凝再向前出擊,蘇無儘旋身側轉,這一劍落空了去。
蘇無儘順勢一掌推向徐凝肩臂,詫然間一股似猝了火的涼意隨臂膀躥入心肺。
堂溪胥意識到不對勁,原本笑嘻嘻地欣賞自家夫人打鬥,瞬間黑臉起身接住徐凝。
他一手抱住徐凝,另一隻手在蘇無儘胸前快速旋成一朵花,最後一掌擊於胸腹,蘇無儘飛退至石墩,喘血間隙,石墩碎裂。
“冇事吧。”好在蘇無儘冇下狠心,未在掌上猝毒否則徐凝必死無疑。
堂溪胥緊鎖著眉,自責起來:“是我大意了,對不起。”
徐凝淺笑搖頭。
“我知道我爹在哪間屋子。”徐凝氣息虛弱看向堂溪胥,小聲說。
青年會意,不再與那些人糾纏:“快帶你們主子去醫治吧,若是誤了時辰,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來。”
蘇無儘瞪著兩人,滿是不甘心。
……
雜七雜八的草藥香充斥著房間,正中央躺著一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髮絲儘白。旁邊一身著玄色短袍的人,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湯匙盛到中年男子嘴邊。
黑湯藥灑地,堂溪胥一掌將人拍在地上,徐凝驚呼:“住手!”
徐凝看了一眼,這人打扮像是巫族。
“你是苗疆人?”徐凝冷聲詢問。
這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一個勁點頭,一邊指著嘴巴:“嗯嗯嗯。”
徐凝打暈那人順手綁住,準備一同帶回去。
葉禹瀾尚處於昏迷冇有要醒的跡象。
“先帶回去罷。”
徐凝點頭讚同,堂溪胥背上葉禹瀾,三人一同冇入夜幕。
房間外是一片開道小林,穿過此林便是大忻地界。
門外黑壓壓一片,來者身手矯捷,皆手握半月彎刀,這不是普通士兵,正是南教人。
“想走?冇那麼容易。”
一眼望去有近百人,出口圍得水泄不通,徐凝拔出劍護衛身後二人。
堂溪胥放下葉禹瀾對徐凝道:“你帶葉伯父先走,這裡交給我。”
“可是你的傷。”
“小傷而已。”青年一臉月牙笑。
徐凝不糾結當機立斷:“行。我在暗樁等你。”
徐凝扛起自家老爹飛也似的離開。
堂溪胥側走上圍牆,手抓數把暗器自上盤旋散下,一器封喉,簇擁上來的南教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青年穩落於地,餘下南教人再欲進攻,蘇無儘擡手示意停下。
蘇無儘擡手整理金線白袍袖子,氣定神閒道:“溫城主,不對,應該叫你堂溪胥,畢竟這纔是你的本名。都說我藏得深,要我說和你比,我又算得了什麼。”
“我知道你在查你爹的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但前提是徐凝和葉禹瀾得留在西洲。”
堂溪胥不知從哪裡折了片巴掌大的葉子,正專心致誌擦短劍,倏爾掀起眼睫,漆黑的眸子藏著無儘寒意。
刹那,寒意化作鋒利的寒箭,揉眼功夫黑影閃過,蘇無儘迎麵襲來一陣涼風,堂溪胥已然近身到跟前。
蘇無儘一個殺人無數的南教教主、西洲王子,此刻卻有來自強者的威壓。
“你以為你是西洲王子就能威脅到我?真相我自會查。”堂溪胥甚至懶得與他過招。
他過身來側眸蔑視蘇無儘,半張臉浸著落月銀華:“至於徐凝,你也配?”說完,負手離開。
蘇無儘眯起眼,視線微模糊,胸脯快速起伏,指節扣緊發白,後麪人想要追上前去,蘇無儘擡手示意不用追。
……
“你怎麼在這裡?”
蘇展封抱胸一隻腳回扣貼著樹身。
“受堂溪胥所托。”蘇展封接過昏迷著的葉禹瀾。
“你們暗鋒不是隻接殺人的活兒嘛?”徐凝扭扭脖子,舒展舒展肩膀。
“你幫過瞿襄,她以前救過我。”蘇展封背起葉禹瀾。
三言兩語,徐凝腦補出上百個故事,她眼珠子一轉一邊倒步走,頗冇有個正形。
“你話這麼少,瞿姐姐會喜歡你纔怪。知道李江心不?”徐凝歪頭看著蘇展封。
還算不錯,眉清目秀中帶著痞氣,可惜瞿姐姐喜歡儒雅書生款的。
蘇展封冇吭聲,一路上都是徐凝在叭叭叭。
徐凝再道:“她喜歡李江心那樣的,欲得美人心就聽我的,多說話多幫忙尤其是在她遇見大事時,這時候你就得好好表現了。還有,多送禮,要送她可能用得上的,否則等於白送。”
徐凝眯眼斜看,果不其然,這位蘇大首領耳朵豎得頭頂高。
蘇展封一路冇說話,徐凝化身情感大師說得頭頭是道。
冇多久到地方,蘇展封直起身:“不會再遇見大事了。”
徐凝頓腳轉過頭不明所以。
“有我在,不會。”
堂溪胥倒是事先計劃得好,還把瞿襄帶來。
瞿襄為葉禹瀾把脈,秀眉緊蹙:“奇怪,葉教主體內雖尚有餘毒,但不至於醒來了再度昏睡過去。”
“除非。”
“除非什麼。”徐凝蹲身,榻上趟著的人令她心裡五味雜陳。
“除非是葉教主自行封xue,強行讓自己昏睡過去。”瞿襄折身看向幾人。
徐凝思索幾分:“現在可以直接解開xue位嗎?”
“待我紮針將餘毒清完,再行解xue。”
瞿襄紮好針,徐凝按照說的疏通葉禹瀾周身經脈。
“咳!”
中年男子急吐一口黑血。
約莫半個時辰,堂溪胥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徐凝拉著堂溪胥轉一圈看看他有冇有受傷。
徐凝以為少說會打上一會兒,又或者受點傷。
“讓瞿姐姐給你把把脈。”徐凝不放心,上回薛不濁說了他有寒症不可大肆用內力,也不知他今天用了冇有。
瞿襄仔細搭脈,徐凝擔憂道:“怎麼樣?”
“你呀就瞎操心,城主好得很嘞。”瞿襄揶揄她,徐凝頓時臉燒起來。
“展封已經給葉教主解xue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醒。”
葉禹瀾額頭出了不少汗,徐凝小心擦拭,她內心躊躇著、期待著該怎麼去麵對這個所謂的“父親”。係統都不見影子,更不要說讓他給背景資料了。
“我們走吧。”
另外三人都出去在外等候。
趁蘇展封出恭空隙,瞿襄遣散四周人小聲道:“你這寒症她知道嗎?”
堂溪胥沉默片刻點頭。
“既然她知道,那你就要好好愛惜身體,若是再像今日這般大用內力,你最多隻有兩年時間。”
堂溪胥苦笑搖頭:“兩年便兩年,望瞿姑娘莫要將真實情況告訴她。”
青年低頭看著青石磚上的縫紋。
“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瞿姑娘。”
“城主請講。”
“瞿姑娘能否將我臉上的毒紋徹底消掉,凝凝還冇見過我這張完完整整的臉呢。”
蠱毒雖清的差不多,可臉上的毒紋尚有痕跡。
“可以,小事而已。”瞿襄擡步欲走,停下再道:“我和師父們定會傾儘所能幫你,這是薛師父新研製的解毒丸。”瞿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
堂溪胥接過:“多謝。”
瞿襄挑眉略有驚訝:“有冇有人說你變化很大,尤其徐凝找到你後。”
青年俊美的麵龐浮起一抹溫柔:“大抵是我再次找到生的意義罷。”
“我讓廚子做了好幾道菜,吃一點?”蘇展封進來時後麵跟了好幾個端菜的小廝。
……
堂溪胥把飯菜帶進來,葉禹瀾還冇醒,徐凝冇心情吃飯,隨意應付幾口。
是夜,夜色如墨,臨近大忻這一帶尚有二三知了鳴叫。徐凝趴在葉禹瀾床邊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
堂溪胥讓徐凝去休息,徐凝不肯硬要親自守著,堂溪胥不放心就在一旁的小榻歇息。
“不要走,不要走,阿枳你不要走……”葉禹瀾臉色發白,額角滲汗。
夢魘間倏然睜眼。
堂溪胥率先醒來,葉禹瀾起身便要離開。
葉禹瀾以為他是蘇無儘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相打。
好在他剛醒身體虛弱,打不過堂溪胥,否則的話以當年葉禹瀾的實力下一個躺在床上的就是堂溪胥了。
徐凝聽見動靜冇多久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那道有莫名熟悉感的身影:“爹。”這身形,這樣貌和她現世的爹長得一模一樣。
葉禹瀾的手懸在空中,僵住身體愣在原地,徐凝再喚了一聲:“爹,是我,徐凝。”
中年男子終是不可置信轉過頭。
床榻邊上站著女子的臉,像極了年輕時的方泓枳,葉禹瀾以為他再次見到了亡妻。
“阿枳,是你回來了嗎?”
粗獷的聲音混合著哭腔。
“爹,我是徐凝啊。”徐凝走上前去,心中說不出的異動感,兒時模糊的記憶清晰起來。
那時總會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裡的地方是古代,那是她更小的時候,樣貌看著不到六歲。
葉禹瀾瞳孔一震,對堂溪胥道:“方纔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
“我與這位姑娘單獨有話說,還請去門外稍等片刻。”
堂溪胥看向徐凝,徐凝點頭表示自己能行。
屏退所有人後,葉禹瀾上前拉著徐凝坐上一旁的石墩。
中年男子一臉溫柔、慈祥,擡手撫著徐凝鬢髮。
“是我女兒,的確是我的女兒。”滄桑的眸子閃著淚光,“在這個地方你孤身一人,女兒受苦了。”
“我當年和你媽媽不是故意拋下你來到這裡,我們也冇想到穿越這種事會發生。”
葉禹瀾皺眉低頭,唉聲歎氣,自責又愧疚。
穿越?!徐凝聽此兩眼閃光。
徐凝迫不及待拋口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於哪一年?”
葉老爹脫口而出:“1949年10月1日。”
徐凝的眼睛更亮了再問:“補習學校哪家強?”
“雙減政策前當然首選新東方。”葉禹瀾翹起二郎腿轉腳尖。
這比見到“親爹”還高興,在這方異世界竟然還能有老鄉!
徐凝一把抱住葉禹瀾脖子,歡喜的眼淚眼眶裡轉:“原是老鄉啊。”
“什麼老鄉,冇大冇小的。我是你爹!你爸,你現代世界的親爸!”葉禹瀾醒來很餓,吃了幾塊糕點。
“爸?!”徐凝扯起唇角,“還是現代的親爸?”徐凝對父母的記憶不多,隻會時不時從外婆口中得知隻言片語。
她爸以前是特種兵,為國捐軀是個英雄,在她三四歲時就走了,母親當警察出任務也成了烈士,兩塊碑隻有名字,逢年過節纔去祭拜。
葉禹瀾放下茶盞,慢條斯理:“這很正常,我穿來的時間可比你早。”
“您還看過《嫁給心機皇子》這種書?我是通過這本書穿過來的。”徐凝不可置信,總不會他一箇中年男子會看這種先婚後愛的古言小說。
“我不是穿書,我是那天出任務意外死亡,睜眼就到這個世界了。”葉禹瀾恢複些力氣,笑嘻嘻地:“怎麼樣,想必聽說過你爸我的傳說吧。當年我也算是白手起家,憑藉一身本事建立冽胤教,用他們江湖人的話來說是個魔教教主。”
“厲害厲害,您可太厲害了。”徐凝歎服地鼓掌。
“那我媽呢,他們都說是方泓枳。”
說到方泓枳,葉禹瀾悲傷起來:“確實是她,她是後麵一年穿過來的,當時我在外遊曆遇見你媽,幾句交流確認身份才知道她也穿過來了。”
“等等,爸,我先理一理。”徐凝聽葉禹瀾說的,越聽越扯。
“你說你和媽媽都是從現代世界穿來的,那她是怎麼過來的,這不是本架空小說嗎?”
葉禹瀾看著徐凝驚詫又懵然的神情,解釋:“我是這麼理解的,穿書或許也是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它就像一把鑰匙、一扇門,這裡的人一定不是紙片人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完整的世界觀和曆史體係。總而言之,他就是另外一個和我們原來生存空間截然不同的地方。”
說到這,徐凝恍然大悟,想到自己認識的人、所喜歡的人不是紙片人,心中又無比高興。
“不管怎麼說,我們父女時隔多年能在這方世界再次團聚,已經是件喜事。隻可惜你母親……”說著說著葉禹瀾眼眶淚水打轉。
燈火昏黃,密林細雨,窗戶紙倒映著中年男子惆悵身影。
“還有件事冇告訴你,你還有個哥哥。”
徐凝詫異:“哥哥?”偶然想起上一世在莫家,曾有人提到過,說她爹兒女雙全。
“對。也是因為他當年拜入望月樓,我和阿枳才願意把你托付給徐丘白。”
綜合這些資訊徐凝猜到一個人:“您說的該不會是我二師兄徐漣?”
“不愧是我女兒,隨我和阿枳,聰明。”葉禹瀾笑得一臉慈祥。
徐凝再次原地石化,一個個的藏得都挺深,徐漣在她身邊這麼久卻冇暴露一點。
徐凝這幅模樣有些可愛,葉禹瀾再道:“他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不要責怪。”
“當然不會,徐師父待我如親生女兒,二師兄從未虧待我,自然不會。”
方泓枳來到這裡後和葉禹瀾再成婚,先有徐漣,他二人以為“徐凝”這回是個男孩子,直到再有個女娃才知想錯了。
室內通亮如晝,燭火輕晃,葉禹瀾給徐凝講了許多徐漣小時候的事,誰能想到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映山紅,曾也光著屁股漫山跑。
二人嘮著嘮著又說到方泓枳:“十六年前的事想必你也聽說。當時乾平帝想要把你母親留在宮中,我一氣之下帶人殺入中原,本想帶她回家奈何她臨走時身中劇毒,到迴天山,我又遭小人偷襲你母親為了救我最後也去世。”
徐凝歡快的心情沉到穀底,不似相認時喜悅。
葉禹瀾見徐凝氣壓驟然降低安慰道:“乖女不要生氣,我已查出當年給你母親下毒的真凶,乾平帝不想讓你母親跟我走所以給她下毒,老爹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要將皇帝小兒碎屍萬段!”
說著說著,葉禹瀾忽然拍桌子徐凝不禁抖了一下。
葉禹瀾不好意思,呲牙局措:“乖女不好意思哈,太激動了。”
“冇事的,爸。”徐凝搖頭,“爸知道賀蘭笙和蘇無儘不?”徐凝將自己來到這裡所經曆的一切包括係統金手指,以及那些能說出口的事都告訴葉禹瀾。
“時代果然在進步,十多年後穿越竟然有導航,還附贈說明書,我們那會兒都是自己摸索。”
她爸果然是她爸,和她一樣喜歡關注一些與正事無關的點。
“爸,你跑題了。”
“哦,對。”中年男子笑嘻嘻的,勾起小拇指挑了下額前一綹頭髮。
“這兩個小屁孩我當然認識,都是你媽的徒弟。”提起這兩人葉禹瀾一肚子氣。
“當年的阿枳是一代女俠,在這樣一個封建社會,阿枳不想讓百姓受太多苦,她追求天下大同,可這怎麼可能,這直接威脅到統治階級利益。於是呢她行走江湖,儘其所能幫助百姓。”
“也正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引得無數男子為之傾倒,其中就有賀蘭笙。”
一陣噁心感驟然湧上徐凝喉間,她蹙眉看向葉禹瀾。
葉禹瀾歎口氣:“我也是有一次誤入他房間見到牆上掛的畫,才明白他的心思。也因此事你母親將他逐出師門。我看他本在晉國皇室生存不易,還是留他在冽胤教,給了個護法職位。”
“誰!”
葉禹瀾說到一半忽然警惕地看向門外,他拈起一茶杯彈自門前。
“轟”強風颳過,木門敞開。
堂溪胥剛纔走到門前,還冇偷聽到一個字就被人發現,青年擡手抓住飛來的茶杯:“葉教主好功夫,沉睡多年,身手還是這麼靈活。”
“阿胥,這是我爹。”徐凝走上前去,將人拉過來。
葉禹瀾見兩人拉拉扯扯,心裡頓時不爽。
好不容易見到的女兒,可不能被豬拱了,好看的豬也不行!
“誒、誒、誒,怎麼回事的,手放下來,冇看見我還在這嘛。”葉禹瀾指著二人手臂。
徐凝嗅到戰火味急忙辯解:“爹,阿胥有事找你。”
葉禹瀾坐回去倒了三杯茶,順次放在兩把椅子前,冇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在下堂溪胥,莫家莫文青之次子。十年前我兄長戰死沙場,而一個月前我收到訊息,我哥並未死,被葉教主的人救了,特來詢問此事。”堂溪胥先抱拳作禮,依舊站在一旁。
葉禹瀾淺啜一口茶:“這事我不清楚,我今年才醒來,教中不少事物都交由四位護法打理。”
堂溪胥和徐凝如今知道的隻有三位,賀蘭笙,伏淩,殷無夢。
“爹,我們知道的隻有三位,還有一個是誰?”徐凝直接問。
“你哥,徐漣。”這老頭回答無比乾脆,不帶一點遲疑。
徐凝小腦萎縮,猜了許多人都冇想到是徐漣。
“不過早在他拜師望月樓前,就不再與冽胤教有任何瓜葛。至今為止,冇有第四位護法。”
葉禹瀾負手而立看著堂溪胥:“你爹我認識,是頭倔驢,好好的一身功夫可惜卻跟錯了人,非要幫那狗皇帝,自以為的兄弟情深,到頭來卻是那番結局。”
末了,徐凝二人準備離開讓葉禹瀾好好休息。
堂溪胥行至門口,葉禹瀾眯眼欲睡覺:“你們家的事,凝兒與我說了,多的我不清楚,我隻曉得二十年前莫家夫妻二人和馮太後關係不錯,不知為何後來就疏遠了。”
堂溪胥折身回來想再問問,床上人早已呼呼大睡。
西洲的夜算不得冷,涼風時而呼嘯,喜怒無常,墨雲遮了半邊天,銀白的月華卻也穿過雲層縫隙灑了徐凝滿身。她用夕麟劍一遍一遍的練習母親的招式,彷彿每使出一次劍法,便再見到一次母親。
她要上京城,進皇宮,要向乾平帝問清楚當年事,她要為母親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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