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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奇怪的丈夫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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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以藏不會把那晚的事說出去的。就算以藏說出去,於白鬍子海賊團的船員看來,在這艘船上也不存在爬不上圍欄的人,畢竟他們跳起來兩米還算低的。

雖然以藏沒把那晚的事說出去,但以藏對你的態度和之前似乎有些許不同。具體是哪裡不同,你也說不上大概。最明顯的區彆,大概是你去食堂吃飯時,姍姍來遲的以藏會坐到你對麵這種小事。

在此之前你沒有關注過以藏來吃飯的時間,加上白鬍子海賊團的人確實很多,來遲的沒地方坐,來到你這拚桌也是正常的。然在樂於八卦的人眼中,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話題。同理,也有人為此感到意外,薩奇便屬於後者。

自從單獨給你開小灶的那天後,薩奇似乎有了新的愛好,熱衷給你做各種甜品。量不大,但每一天的花樣都不一樣。就像現在,薩奇給你送蛋糕時,問起了以藏的事。

“最近你和以藏走的很近,是交上朋友了?啊、你彆誤會,我就是關心一下,沒有彆的意思!”

或許是擔心你因此誤會什麼,薩奇緊接著為自己的問題補上前提條件。你確實沒有想彆的,但和你一個房間的護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有彆的意思,那以藏和她是不是朋友,她也可以不告訴你啊。”

因為和你待在一個房間,護士也有薩奇做的蛋糕,說出來的話倒是讓薩奇的蛋糕放也不是,不放也不行。最直觀的,還是薩奇因護士說的話變紅的臉。

“你、”

眼見薩奇就要被護士的話弄得找地方鑽,有過這種體驗的你急忙回答薩奇的問題。

“我和以藏的關係,就和我和薩奇,還有由佳的關係一樣。”

一句話解答了薩奇對你和以藏關係的疑問,也讓和你同個房間的護士由佳露出複雜的表情。

“欸,還得是你,一視同仁的大師。”

在由佳的調侃下,你回以不失禮貌的微笑,而送蛋糕的薩奇也隨之鬆口氣。雖然薩奇臉上還浮現著笑意,但笑容裡的失落讓你有些不解。好在薩奇沒再繼續問聊這個話題,說了句廚房還有東西要烤就離開了,留你和由佳在房間品嘗蛋糕。

“說起來,薩奇很少做甜點的。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不擅長,現在嘛——”

由佳有意停頓了幾秒,含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其實是沒找到表現的機會啊。”

你不敢出聲,生怕多說一句就會讓薩奇被由佳誤會得更深。至於你怎麼看待由佳說的這件事,你的評價是吃人嘴軟,說好話或不說話就對了。

-

又是風平浪靜的夜晚。忙了一天的由佳照常進入夢鄉,勉強進入夢鄉,又因直冒冷汗的夢醒來的你放棄掙紮,起身離開房間散步。

想到上次的事,你擔心再次遇到被人拿表演的事調侃,為此換了個路線走。

所以,在甲板上見到同樣沒睡,正坐在圍欄上想什麼的艾斯時,見過這樣的艾斯的你並不意外。你和在黑桃海賊團時一樣,向艾斯坐的方向走去。沒等你走到那,望著夜空出神的艾斯先注意到你的存在。

視線交彙那刻,艾斯又換上白天和大家相處時的笑容。

“是你啊。怎麼了,還是睡不著嗎?”

說話的同時,艾斯從圍欄上跳下來,和來到他所在的位置的你站在同一個角落。麵對艾斯的問題,你回以他肯定答案。

“嗯,所以我出來散步了。艾斯呢,坐在這裡想你的弟弟嗎?”

知道艾斯有個弟弟的你笑語著調侃起艾斯,艾斯則是因你的話笑出了聲。

“路飛那家夥哪用著我想啊!要問肉和我選哪個,路飛肯定是選肉的那個!”

見艾斯臉上露出因說起重要的家人和夥伴時特有的笑容,方纔因艾斯過於安靜的擔憂之情一掃而空。照理說,你不應該去打探艾斯不願說的過去,但分彆了半年後,即使艾斯在白鬍子海賊團倍受喜愛,也還是露出那種表情。

作為艾斯的朋友,你很難忽視這點。但艾斯是否願意和你說,也是一個問題。想到這,你斟酌了語氣和用詞,在艾斯沒有丟擲新的話題時說起了你在意的問題。

“那艾斯這種時候,一般都在想些什麼?”

憑艾斯對你的瞭解,你不是會主動打聽他人過去和資訊的型別。所以聽到你這麼說時,艾斯的臉上浮現出意外的表情。

“你會好奇這個,真令我意外。”

其實是你也覺得意外的程度。但話題都丟擲來了,主動聊起這個的你可不能臨時反悔。

“嗯,所以艾斯要和我說嗎?可能你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我確實很擔心你。”

你說到後半句時,艾斯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滯。接你話茬前,艾斯先環顧了一圈四周,確認當下隻有你和他後,艾斯指著他,不確定地重複了你剛才說過的話。

“擔心我?”

你沒有說話,點頭肯定了艾斯的問題。確認你確實在擔心自己後,艾斯捧腹大笑,似乎聽到了很有意思的笑話一樣。

“說反了吧,你纔是應該被擔心的那個。”

即使艾斯用笑來調節氣氛,你也能看出此時的艾斯用大笑隱藏自己情緒的意圖。也是這樣,一直不去過問他人過去的你,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做出了不符合你處事風格的事。

在艾斯的笑聲中,你再次重複了你對艾斯的擔憂之情。

“我很擔心你,艾斯。”

也許是看出你出於本心的擔憂,艾斯停下了用笑聲隱藏自己情緒的無意義的行為,臉上是難得一見冷漠。

“你說你擔心我。可從你醒來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分開的半年裡你經曆了什麼。”

“就這樣,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艾斯冷下來的話和表情,讓你意識到這個話題於艾斯而言,是需要交心到一定程度才會對人敞開的。而勉強算是一般朋友的你,似乎沒有這個資格。

意識到這點,你並不為此感到難過,更多是覺得自己欠缺考慮。隻是一昧受人庇護和照顧的人,突然來一句“我很擔心你”或“我想和你談談心”,換做你,也會覺得奇怪。

而說完這一番話,開始自己傷到你的艾斯表情複雜,似乎想說些什麼調節氣氛。比起艾斯調節氣氛的話更早的,是你的道歉。

“這麼一說,確實是我的不對,我為剛才冒然擔心你的事抱歉。”

意料之外的發展讓艾斯麵露異色:“不是——”

在艾斯的注視下,你朝他露出溫和的微笑。

“作為補償,或者說交心的前提,你想聽一下我來到這之前的事嗎?

“即使你不想說你的事也沒關係,就當作是我睡不著想找個人聊天。”

兩句下來,艾斯到嘴邊的歉語,在你的笑容中變成了乾澀的單音。確認艾斯沒有拒絕你往下說的打算後,你撥出一口濁氣,在驟然加速的心跳聲中,說起了你的這半年來的經曆。

-

你和黑桃海賊團分彆的那個島嶼看似熱情,實則是一座全體島民信奉神明的島嶼。他們相信,隻要培養出合格的神女,不被海賊和海軍庇護的島嶼,就能維持現狀繼續生活。

起初你隻是想在島上找一份工作維持生計,直到你意識到積極招你的夫婦有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女兒,且她對你的態度和熱情的夫婦完全相反時,你已經走不掉了。

而他們所說的“工作”,便是讓你替代他們的女兒,成為神女的候選人。

說是神女,其實也是島民打造出來欺騙自己和他人的“信仰”。除了你之外,還有幾個年齡與你相仿的女性,也是來這座島被強行留下來的。

他們的選拔方式也和“降神”一樣奇怪,竟是讓候選人分時段在神台上做祈雨的儀式,祈雨成功便是天選的“神女”,失敗的則會被推上祭壇,在深山野林裡餓死,或成為野獸的食糧。

這也是為什麼,那對夫婦對你如此熱情的原因。隻因他們不想他們的女兒成為不被選中的“神女”。同理,那些和你一起成為“候選人”的女性,也是其他島民用來替代他們的女兒的。

知道自己會因這些不合理的“選拔”失去性命的候選人,自然會反抗和掙紮。而深知儀式恐怖的島民,也有應對方法。

反抗程度一般的,他們把候選人關在隻有一個通氣口的地下室,餓上幾天,讓其失去氣力和抵抗心,在需要進行儀式培訓時才給予勉強餓不死的水和不知過了多久的食物。

像你這種反抗激烈的,則是用麻繩綁住手或腳,單獨關在沒有人,也不見光的地下室。如果用食物也控製不住,便會施以“鞭刑”。

一般普通的流程下來,候選人的氣力和精神力就折磨得差不多了。或許是你有過從克洛克達爾及紅發那逃脫的經曆,所有候選人中,隻有你需要用上鞭刑。他們知道你會在地下室用磨耗麻繩,便把你的手也綁上。

可把你手綁上吧,你也做得出用不惜傷害手腕的方式,用地下室的牆壁或柵欄繼續。餓也餓了,打也打了,拿你沒辦法的島民確認你無法逃脫後,就不再管你,隻有需要學習儀式時才會來找你。

光是說到這裡,那位見慣風雨的少年睜大眼睛,眼底是對你說的話的不敢置信和震撼。

“神?不是,他們真的信這些嗎?明明他們口中的‘神女’也是他們推出來的!”

為此感到氣憤的艾斯為你打抱不平,故事講述者的你,則是伸手輕拍艾斯因氣憤聳起的肩膀,示意他彆生氣。也是這個動作,艾斯看到了你手腕上殘留的痕跡。

“所以你手腕上的傷——”

“就是我磨出來的。總的來說,也不算是他們造成,是我自己帶來的,因為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在想辦法逃嘛。”

大抵是你說起這事漠不關心的語氣,讓為你憤怒的艾斯感到不滿,他睜大著眼睛,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生動,最後化為一聲不滿的單音。

即使如此氣成這樣,艾斯也沒打斷你繼續往下說,而是耐著性子在一旁,等你把剩下的說完。見狀,你將未完的過去繼續說給艾斯聽。

-

也許是你掙紮的程度比其他候選人都強烈,所以你是最後一個站上神台,進行祈雨儀式的候選人。

那天的天氣很好,好到你赤腳站在毫無遮掩的神台上,腦海裡響起其他候選人被帶去祭壇時的求饒聲和哭叫聲。

而造成這一切的島民,正雙膝跪地,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你,嘴裡念念有詞的,彷彿他們纔是祈雨失敗的受害者。

可笑的是,看似自由站在神台上的你,腳上還綁著僅夠跳祈雨舞的麻繩,餓了幾天的身體,也是在上神台前,才吃了勉強支撐你站立的食物。

即使如此,鼓聲響起那刻,你的身體還是隨著教導的那樣起舞,做出了儀式需要的動作。直到儀式結束,你已經做好自己也和其他候選人一樣,被綁在深山野林等死的心理準備。

可老天似乎覺得你所經曆的一切太少,儀式開始前晴空萬裡的天,在儀式結束後下起來讓島民驚歎的大雨。那場雨很大,大到弄濕你還未癒合的傷口都感覺到疼痛的地步。然而比起身體上的疼痛,被魔怔般的島民牽起手,一個接一個道謝的你,精神上受到的衝擊遠大於□□上的疼痛。

與你身份對等的島民折磨你、傷害你,隻為了將你打磨成他們需要的“神女”,變成他們在這個世界賴以生存的“信仰”。

隻有那對夫婦的女兒站在一旁,注視著你的雙眸裡,是對這一切的不解和驚恐。可在對上視線那刻,她眼底的掙紮又一掃而空。

成為神女後,你的待遇僅僅是從地下室換成正常的房間,幾天一次有些餿的飯菜,換成兩天一次正常的飯菜,以及定期去島上各個村落祈福,傾聽島民的心願,再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

你還是沒放棄逃跑,即使你的逃跑計劃總會被識破,每一次逃跑都會被關回那個地下室。

不是沒想過在祈福儀式時毀掉他們視為“信仰”的神台,砸掉信仰的同時把自己也殺死。可你沒有,你覺得自己所做的努力,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過於可憐。

再到後來,島民還會應附近島民的邀請,待你去就近的島上進行祈福儀式,直到你無法忍受這樣的操控,將他們賴以生存的神台砸的稀碎,你也從神女變成了綁上祭壇,用來乞求神明寬恕的“貢品”。

你想過把手腕上的麵板刮掉一層掙脫的事,事實是綁著你四肢的麻繩很緊,緊到你的手腕和腳腕出血都沒有一絲鬆動的痕跡。你想,你大概就要葬身於此時,那個從你上島到成為神女,都未曾給過你好臉色的女孩出現了。

她用匕首割掉了你束縛你四肢的麻繩,將耗儘氣力的你背到不足以跨越大洋的木筏上。她說你是她見過最頑固的人,也是最蠢的人,具體是怎麼個蠢法沒說。或許說了,但處於饑餓和脫水狀態下的你沒聽清,隻聽清了她推動木筏說的那句“快走”。

木筏隨著海浪離島越來越遠時,你自由了。

暫時自由了。

-

在艾斯嘗試著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無法言明此時感想的反應裡,你朝艾斯回以微笑,主動握住了艾斯因憤怒緊握住,劃傷的掌心。

“抱歉,這不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你說著,用手拂過艾斯握緊的指背。緊握的掌心隨著你的動作緩緩攤開,露出留下幾個月牙的痕跡。你很感激艾斯會為你的事憤怒和不滿,可也是這樣,你纔不願意和他說起那些不算愉快的故事。

而從你所說的經曆緩過來的艾斯,不久前的冷漠,現在變成了做錯事的孩童會有的無措。

“你不需要對我抱歉,不如說,應該是我——”

“好了,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睡前故事就講到這吧。在我回去睡覺前,我陪你去醫務室給手消下毒吧?”

你打斷了艾斯要說的話,鬆開了艾斯刮破的掌心。而被打斷要說的話的艾斯自然是不樂意的,可視線觸及到你腕部的疤痕時,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同意的單音。

不出意外的話,艾斯大概要因不久前和你說過的話糾結上一段時間了。

而終於道出那段過去的你,壓在胸口處的石頭得以放下。就是這塊石頭,似乎要在艾斯那壓上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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