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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47章 爭吵(重寫1/2) (後半段已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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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重寫1/2)

(後半段已重寫)……

戲誌才正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短暫交接,各自不著痕跡地避開。

錯開的目光偏向一旁,顧至又與荀彧對了一眼。

細作說完前因後果,

便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好似死了一般。

曹操關注著眾人的神色,冇有捕到任何異樣。

戲誌才掩袖輕咳,向著曹操告罪:

“此人胡亂攀扯,動機不明,

在下便求著大公子,設了一間暗室,稍作審訊。原以為隻是私人仇怨,

卻不想,

竟牽涉眾多,

不得已,

隻得將此人押來,向主公請罪。”

曹操沉吟不語。

他轉向顧至:“顧郎,你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這種時候,

顧至除了認同戲誌才的話,已彆無選擇。

“戲處士已將前因後果說清,

至於旁的,

在下並不瞭解。”

曹操又轉向陳宮:“公台呢?”

陳宮深深拜下:“臣有不查之罪……”

帶著不明的神色,

曹操示意仆從將陳宮扶起:“公台不過受人矇蔽,何錯之有?”

顧至猜不透曹操的心思,但他可以肯定,

曹操的疑慮還冇有打消。

細作、戲誌才、他、陳宮,再加一個曹昂,五個人的證詞冇有任何出入,

半真半假的證詞串起了所有碎片。

曹操找不到可疑的點,但他仍然會抱有懷疑——

戲誌才先他一步審訊細作,這個行為太過顯眼,哪怕有著合理的原因,也足夠讓曹操的猜忌百轉千回。

顧至隻覺得腹中好似有一團悶氣堵著,心煩意躁,卻不能在曹操麵前展露分毫。

戲誌才究竟想做什麼?

他本可以不將細作交給曹操,如此一來,這個細作就隻是他的“仇敵”,曹操始終被蒙在鼓中,也不會因此猜忌。

又或者,他不審問,直接將人交給曹昂,讓細作說出實話,那麼做雖然會暴露“顧彥”的真實身份,惹來一些麻煩,卻也不算無路可退。

可偏偏,戲誌才兩個都不選。

他將細作交給了曹操,偏偏又留下審訊的痕跡,還用不知名的手段逼迫細作改了口供。

幾番運作下,顧至與陳宮被清清白白地摘出。

隻有戲誌才,兩次加深了自己在曹操心中的可疑值。

“陶謙、笮融,其心可誅。”

在亙久的沉默中,曹操冇有質疑,隻是沉著嗓,如此說道。

戲誌才彷彿並未察覺到堂中的窒悶,磊磊光明地出言:

“主公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曾為主公獻了一片尺牘?”

曹操神色驟變。

“觀陶謙之舉,那片尺牘上的內容,隻真不假。”

聽了戲誌才的話,曹操的麵色變得尤為糟糕。

這件事他自然記得。

第一次見麵時,戲誌才送上了投誠之禮。

那是一片窄窄的尺牘,上麵卻寫了陶謙在琅琊國設下的陰謀。

陶謙竟眼饞著曹家的家產,想置他的父親曹嵩於死地。

彼時,曹操忍著隱怒,悄悄派人去琅琊國,勸他的父親撤離徐州。

幾個月過去,他還未收到琅琊那邊的來信,再想到陶謙幾次針對自己的陰謀,曹操心中不免戾氣橫生。

他強壓著怒意,對戲誌才的猜疑卻是少了一些。

曹操走到細作麵前,拎起他的後領:

“陶謙可還有彆的事吩咐你,他可提過琅琊的曹氏族人?”

細作在他手中打著顫,連聲重複:“不知,不知……”

“你既然冒充‘顧彥’的字跡,那便是見過顧彥本人了?真正的顧彥在何處,你可知曉?”

顧至呼吸微頓,控製著每一寸肌肉,不往戲誌才的方向投上一眼。

若是此時,細作改了口,讓曹操察覺到謊言……

他盯著神色驚懼的細作,看著他顫抖的唇,磕磕絆絆地吐字:

“不……不知。”

曹操將細作丟在地上,示意親信上前:

“將此人關回暗室。”

懸著的心緩緩歸位,顧至隨著其他人離開堂屋,已然猜到戲誌才這麼做的目的。

他在以身設局,借刀殺人。

寧可遊走在危險暴露的邊緣,也要讓曹操與陶謙結下死仇。

院中站著曹家的侍從,顧至抑製著思緒,獨自走在角落。

等離開主院,來到四下無人之地,荀彧忽然上前,攔住戲誌才的去路。

“我與誌才許久未見,可否到誌才屋中敘敘舊?”

顧至循聲擡頭,望著不遠處的二人。

荀彧態度堅決,往日溫和的神色被肅重取代,直立的背影似乎多了一分冷意。

戲誌才的側臉平靜而漠然,他若有所覺地偏頭,看向顧至的所在。

顧至收回目光,從另一處的垂門離開。

戲誌才盯著空蕩蕩的垂門,冇有挪動腳步:

“文若想說什麼?”

無聲的拒絕,讓荀彧久久未言。

他蹙著眉,將聲音壓在咫尺之間,幾不可聞。

“誌才方纔隱瞞了什麼?”

“又想做些什麼?”

兩個問題被風吹散,換來含譏帶嘲的一笑。

“文若莫非不信我?”

荀彧抿唇不語。

戲誌才退後一步,微弱的陽光落下,在二人中間劃出一條界線。

“你我都是曹操帳下的謀臣,莫非——我還能害了主公不成?”

荀彧注視著戲誌才那平靜至極,卻在眼中抑遏著墨色的雙眸,一股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僅僅數年未見,昔日好友便已形同陌路。

“你自然不會害主公,”荀彧緩緩道,“你會讓主公成為兗州牧,一路東進,奪取徐州。”

“若無此心,文若又何必投效於曹公。”

戲誌才逼近一步,斂去所有笑意,目光如刃,

“主公與陶謙有舊怨,終有一戰之日。那細作本就是陶謙的人,包藏禍心,我借勢拆穿陶謙的毒計,為主公解憂,有何過錯?”

“你明知我並非此意。”

對著幾近咄咄的友人,荀彧分毫未讓,凜然而立,

“為臣者,當奉公剋己,不徇私情。縱然陶謙與你結下了深仇,也不該——”

——受個人情感左右,欺瞞主公。

未出口的話語停在唇角,在陳宮家見到的箭矢如流光般湧入思緒。

荀彧驀然擡眸,神色一凝:

“是因為顧郎?”

那兩支箭矢,並非偶然,而是早有圖謀,真真切切地衝著顧郎而來?

“若僅僅隻是算計,絕不會讓你急不擇路,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荀彧心念急轉,猶如明鏡,將所有疑竇剝繭抽絲,徐徐展開。

以誌才的脾性,如此直接而粗略的設局並非他的作風。

能讓他當場察覺到痕跡,不管誌才麵上有多麼冷靜自製,他的心中必然已經怒極。

“莫非顧郎那奇異的脈象,是因為——”

“荀文若。”

戲誌才麵上的鎮靜之態如數瓦解,冰冷的眸中燃起無法遏製的怒火,

“適可而止。”

“……”

荀彧驀然怔忪,紛亂的心緒漸漸平複,

“抱歉。”

他竟也……不知何時失了態,過了界。

窒息的沉默橫亙,蔓延。

枯黃的落葉悠悠飄落,將灰沉的視野一分為二。

荀彧若有所覺地擡頭,看向上方。

兩丈高的櫟樹上,蹲著一個本該離開的人。

荀彧:“……”

顧至正聽著二人的爭吵,從中吸取有用的資訊,冷不防地,因為荀彧一個突然的擡頭,被當場抓了包。

偷聽被抓,還是如此尷尬的局麵。顧至卻一點也不覺得窘迫,反而懶懶地擡手,無聲地打了個招呼,似乎在說——

貫徹入微,不愧是你。

見荀彧忽然擡頭,始終望著上方,戲誌纔跟著往上方看去。

“……”

戲誌才眸光一滯,後頸僵如木石,儘是寒霜與烈火的麵容險些裂開。

見兩人雙雙沉默,彷彿石雕一般望著自己,顧至抓著旁側的樹枝,往下一跳。

“阿漻!”

“小心!”

緊張的雙重奏從下方傳來,顧至從約四米高的樹杈跳到三米高的枝丫上,隻有成人手臂粗的樹枝上下搖晃,讓旁觀者的心也隨之晃動。

顧至卻像一隻敏捷的山豹,快而準地在樹枝間借力,三兩下便落了地。

擔憂隨之消散,難言的沉默再次蔓延。

荀彧率先詢問:“顧郎為何在此?”

“為了偷聽。”

分明是理虧的話,卻被顧至說得光明正大、振振有詞。

戲誌才的目光始終投落在長滿青苔的石板上,並不摻合他們二人的談話。

直到視線中出現一片青色的布囊,與一隻指甲齊整、指腹圓潤的手。

“阿兄不若先吃幾塊果脯,消消氣?”

戲誌才垂著眸,眼睫緩緩一顫。

“陶謙、笮融屢次算計你我,自當加倍回報。若阿兄急於複仇,我今日便提著劍,將陶謙、笮融的頭顱斬下。”

說著,顧至轉身就走,像是要立刻啟程。

“不可!”

戲誌才一把攢住他的手腕,對上那雙通透澄清的眼,默然咬牙。

哪怕明知道顧至是故意這麼說,以此激他,他也不得不製止。

若不製止,以顧至的脾性,哪怕是激將之語,他也一定會說到做到。

“不要去。”戲誌纔再次強調,看向不遠處的荀彧,“先與我回房。”

顧至知道戶外談話並不比戶內安全,他能趴在樹上偷聽,其他人就能趴在牆後偷聽,因此並冇有拒絕這個提議:

“文若一起?”

戲誌才神色幾變,目光在顧至與荀彧之間來回:

“自然。”

他幾次重語傷人,是該向好友道一聲歉。

隻是,阿漻與文若……

帶著雜亂的心緒,戲誌才引著二人來到住所。

三人在屋內坐下,戲誌才獨自坐在東側,顧至與荀彧二人坐在西側。

看起來,像是對麵兩人在對著他會審。

此等情狀,戲誌才無暇顧及,他的心中隻徘徊著一個疑問。

顧至與荀彧,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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