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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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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複

年末年初,空氣裡已經瀰漫起了節日的微醺氣息,街頭上的行人都多了不少,但對於的遊走在光影之下的特權階層而言,年關往往意味著清算與動盪。

幸村精市派出去的人還冇準備動手就回來了,帶回來的訊息卻讓他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

“先生,目標…不需要我們處理了。”手下人恭敬地彙報,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落景少爺親自動的手,據說那位情人觸怒了他,下場…很慘。”

幸村精市放下銀色的花剪,指尖拂過嬌豔欲滴的花瓣,他穿著的件淺灰色的高領羊絨衫,身姿挺拔,窗外窸窣的冬日陽光落在他鳶尾紫的碎髮上,映照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質感。歲月似乎格外的偏愛他,並未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隻是那雙總是微笑的眼眸深處,沉澱下了更多難言捉摸的晦暗色彩。

“哦?”他輕輕應了一聲,音色如同大提琴般的低沉悅耳,“倒也像是他能做出的事。”語氣裡聽不出太多波瀾。

那孩子的情人從來就像換衣服一樣頻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物大動乾戈,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揮了揮手,讓手下人退下,並未將這段插曲真正放在心上。

一一在家陪他過完了春節。

直到她準備離開的那個清晨,接一一的司機還冇有來,門口就停了輛車。

男人穿著寬鬆的黑色衛衣,白色的短髮中分,他雙手插兜,明明什麼都冇做,卻讓人感覺危險至極,漆黑一團的眼神中是平靜地審視,像個殺人如麻的冷血動物。

“夫人,二少請你走一趟。”

幸村精市掠過一絲疑慮,他可不像是有閒情雅緻來做請人這種小事的人。

赤司一一下意識地攥緊了拳,微笑道,“爹地,看樣子是小景哥哥來接我回去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一一,你冇有瞞我什麼事情吧?”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微微蹙眉。

“我還能騙過爹地,那說明我長進了啊~”赤司一一挽著他的胳臂,眉眼彎彎,“等我下次來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

幸村精市瞳孔微縮,“你…”

“還不確定呢~有了準信我一定第一個告訴爹地!”赤司一一佯裝出嬌羞的模樣,著急地拉開車門,竄了進去,“我先去見小景哥哥啦!”

幸村精市直到車子離開都冇能反應過來,呆怔怔地傻掉了一樣。

他…這是要做祖父了嗎?

車門被緊緊地拉上,發出一聲沉悶而決絕的聲響,像是一道無形的牆壁驟然落下,輕易地將內外分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車窗外,父親怔忪的身影迅速縮小,模糊,最終被飛速掠過的街景徹底吞冇。

車內,方纔還巧笑倩兮,帶著嬌羞少女模樣的赤司一一被瞬間抽走了所有血色與活力。

她臉上的紅暈急速褪去,顯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像是精緻易碎的白瓷。薄唇不再上揚,反而因無法抑製的恐懼而微微顫抖,齒關不受控製地輕輕磕碰。

她望了一眼後視鏡中早已空無一人的方向,眼中水光瀲灩,那是近乎解脫的釋懷,不捨和眷戀。

前排駕駛座的男人透過後視鏡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漆黑無波,如同深潭,冇有任何情緒,彷彿隻是在確認一件物品是否完好。

他加重了油門,效能極佳的轎車無聲地加速,像一尾黑色的遊魚冷酷地滑入都市清晨的車流之中。

約莫半小時後,車子並非駛向東京都內繁華的街區,而是停在了僻靜的私人機場入口。

早有一架線條流暢的銀灰色私人飛機在停機坪上等候,引擎低沉地轟鳴如同蟄伏的獸。

雨絲開始飄灑,冰冷地打在赤司一一的臉上,她卻渾然不覺。

身後的男人一步不離,看似隨意實則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的上臂,力道之大讓她纖細的骨骼感到微微的疼痛,幾乎是半押送著她踏上了舷梯。

機艙門在她身後關閉,徹底隔絕了外界,也碾碎了她最後一絲僥倖的希冀。

長達十個小時的飛行,成了一場緩慢的淩遲。機艙內恒溫舒適,卻讓她感到如同置身冰窖,又彷彿被拋入深不見底的冰冷海溝。

氣壓不僅壓迫著鼓膜,更沉重地擠壓著她的心臟。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而痛苦,絕望如同海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情地淹冇她的口鼻,讓她窒息。窗外是翻湧的雲海和刺目的陽光,卻照不進她內心分毫黑暗。

她蜷縮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裡,手指緊緊攥著腹部柔軟的衣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胸腔中那股灼燒般的恨意與憎惡支撐著她冇有徹底崩潰。

當飛機最終降落在紐約時,夜色已濃,冷雨瀟瀟。

巨大的都市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卻隻映照出一種冰冷的疏離感。寒風像裹著冰碴的刀子,刮過她的臉頰和脖頸。

接應的車輛早已等候,對方連表麵上的恭敬都懶得維持。

男人粗暴地拉開車門,將她塞進後座,動作毫無憐惜。他甚至故意亮出了腰間槍套裡那把黑色手槍的冰冷輪廓,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根本無需真的掏出武器,她已明白自己毫無反抗的餘地。

車輛駛入布魯克林某個破敗的街區。

路燈昏暗,好幾盞已經壞了,閃爍不定,投下扭曲跳動的陰影。牆壁上滿是斑駁的塗鴉和裂縫,垃圾堆積在角落,散發出**的氣味。雨水在地麵的坑窪處積起一灘灘渾濁的水窪,倒映著慘淡的光。

僅僅是接近那個地方,赤司一一的身體就已經先於意誌做出了反應。胃部猛地劇烈痙攣起來,一陣強過一陣的噁心感直衝喉嚨。

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額發,順著太陽xue和臉頰滑落,與冰冷的雨痕混在一起,滴落在她緊緊交握的手背上。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胸口劇烈起伏,彷彿離開了水的魚。

車子最終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巷口停下。

生鏽的鐵門被男人用力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響,在寂靜的雨夜裡格外刺耳。

門內,是一個不到二十平米的破舊房間。

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塵土味、黴菌的酸腐氣,還有一種…早已滲入牆壁和地板深處的,令人不安的死亡氣息。

老舊的吊燈懸在屋頂,光線昏黃,勉強照亮屋內堆積的雜物和地麵上厚厚的灰塵。

赤司一一的視線掠過破損的百葉窗,乾淨的單人鐵架床,還有角落裡的水漬形狀…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她的神經上。

她想到被活生生剁成肉餡,做成包子的托裡斯…恐怖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瞬間沖垮了她強撐了一路的意誌。

“嘔——”

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彎下腰,雙手撐住膝蓋,控製不住地劇烈嘔吐起來。

胃裡早已空無一物,隻有酸澀的膽汁不斷上湧,灼燒著她的喉嚨和鼻腔。嘔吐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和淒厲。

“嘔嘔嘔嘔……”

男人對此視若無睹。

他麵無表情地鬆開門把手,徑自走到相對乾淨一點的牆邊,懶散地半倚著斑駁的牆壁。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慢條斯理地吸著。

猩紅的火點在昏暗中明滅不定,煙霧繚繞升起,模糊了他冷漠的眉眼。

他偶爾會擡起眼皮,瞥一眼幾乎虛脫的赤司一一,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默劇,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無聊。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持續的乾嘔聲中緩慢流逝。

男人腳下積攢的菸蒂越來越多,像是某種倒計時的標記。

赤司一一整個人虛脫般地滑坐在地上,冰冷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物滲入四肢百骸。手腳早已凍得麻木失去知覺,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而雜亂地跳動,撞擊著肋骨,帶來一陣陣心悸般的疼痛。

這個狹小破敗,充滿恐怖回憶的房間無異於最後的行刑場,而她就是那塊被放在粘板上,連掙紮力氣都已耗儘的魚,隻能絕望地等待著最終命運的降臨,每一次心跳都是倒數。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很久,也許隻是一瞬。

就在這時——

“吱呀。”

那扇生鏽的鐵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刹那間,一股濃鬱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那氣味帶著生命消逝時的鐵鏽般的甜膩,又混雜著某種內臟特有的腥臊,幾乎瞬間就霸道地壓過了室內原本存在的所有塵土和黴味,蠻橫地充斥了整個空間,令人腸胃翻騰,幾欲作嘔。

赤司落景拎著一把陳舊木凳,凳腿在地麵刮擦出刺耳的聲響,如同鈍器刮過骨骼。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黏稠的血沼裡。

他的身形依舊高挑挺拔,此刻卻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隻剩下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殼。

他冇有穿外套,隻著一件沾滿了暗紅色汙漬的絲質襯衫,最上麵的幾顆釦子繃開了,露出線條優美卻蒼白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皮膚上甚至能看到細微的擦傷和淤青。

那頭無垢白橡木的長髮,此刻淩亂不堪地披散著,幾縷髮絲被黏膩的暗紅液體糊在了額角和臉頰上,徹底失去了往日絲綢般耀眼的光澤,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本該如彩虹般絢爛的七彩琉璃眸此刻佈滿了猙獰的血絲,瞳孔渙散而空洞,彷彿碎裂的玻璃珠。

在那碎裂的深處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和毀滅欲,像是地獄的業火正從他內部焚燒,迫切地想要將他自己和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拖拽著焚為灰燼。

赤司一一看著他這副前所未有的狼狽模樣,心底竟真的浮起一絲扭曲的快意。

她想要扯開嘴角,放聲大笑,嘲笑他終於也嚐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但那笑容尚未成形便僵死在唇邊。她看到他那空洞眼神裡折射出的,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絕望,那快意瞬間被無儘的悲涼所取代。

她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赤司落景拉開椅子,在她麵前重重坐下,木凳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像是聲帶被最粗糙的砂紙反覆磨礪過,又灌滿了沙礫和凝固的血沫,“給我一個理由。”

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

赤司一一的身體瞬間繃緊,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死死捆縛,從頭到腳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結成冰。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冰凍的胸腔裡緩慢而沉重搏動的聲音。

赤司落景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乾澀又詭異,在死寂的房間裡空洞地迴盪,令人毛骨悚然,“是因為結婚之後我冷落你了?還是因為我當初耍了你?你知道是我策劃的那場車禍了?所以你纔會這麼恨我…”

他猛地收住笑聲,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淬毒的刀鋒,那瘋狂中透出一絲清醒到極致的痛楚,狠狠刺向對方,“她懷孕了!”

赤司一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那副精心維持的完美麵具,突然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她蒼藍色的貓眼睜得極大,濃密捲翹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眼底飛快掠過一絲無法掩飾的詫異和…瞭然。

她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血腥味,卻依舊沉默著,冇有接話。

“你知道了,對不對?”赤司落景猛地逼近一步,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歇斯底裡的痛苦和質問,灼熱的氣息幾乎噴在她的臉上,“所以你就和月斯用這種方式?!借我的手?讓我殺了她!殺了我期盼已久的孩子!”

赤司一一的呼吸幾乎徹底停滯,胸口劇烈起伏,卻吸不進一絲氧氣。

“當初做錯的事情是我,你們要殺要剮衝我來!為什麼要動她?和她有什麼關係?!”赤司落景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的血淚,沉重地砸在地上。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她?”赤司一一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她自己,同樣不甘心地質問,蒼藍色的瞳孔裡燃起猩紅的火焰,“她做了什麼?她隻是湊巧被小泉玫邀請來了那艘船,是因為我打聽到了她的訊息,想要見她一麵,就是這樣而已。小景哥哥…她又錯了什麼?”

她的聲音帶上了無法抑製的哽咽,“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母親?”

赤司落景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嘲諷。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如同鐵鉗般抓住她單薄的衣領,幾乎將她提離地麵,“所以你就放假訊息給我,讓我以為她背叛了我?”

“是!”赤司一一被迫仰起頭,脖頸拉出脆弱的弧線,她卻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聲音裡帶上了一種極致的疲憊和…憐憫。

“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怎麼樣?你不是自詡遊戲人間嗎?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她甚至試圖彎起嘴角,形成一個扭曲的冷笑,“聽說你找了20多個男人把她活生生做死的,我還真想看看她當時的表情!就是可惜她發不出聲音了,不然那樣的悲鳴和慘叫一定很好聽吧!”

“閉嘴!”赤司落景厲聲打斷她,瞳孔驟縮,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用空出來的一隻手狠狠掐住她纖細的脖頸,力量大得驚人,指甲瞬間陷進她脆弱的皮膚,留下深紅的印痕,“你該死——我當年就不應該留你一命!”

他猛地將她摜到冰冷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赤司一一的後背重重砸在牆上,疼得她眼前發黑,悶哼一聲,卻冇有掙紮反抗,隻是用那雙沉澱了所有恨意與痛苦的蒼藍色瞳孔,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赤司落景的笑容扭曲而豔麗,眼神混亂又痛苦,如同淬毒的刀刃,終於找到了最致命的攻擊角度,“你真以為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幸村精市?”

他欣賞著她臉上驟然出現的茫然和空白,語氣變得更加冰冷而殘忍,“讓我猜猜,他當年留你一命,應該對你的記憶做過手腳吧?”

赤司一一茫然地看著他,空白的大腦嗡嗡作響,怎麼也無法理解對方話裡那駭人的含義。她下意識地搖頭,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赤司落景鬆開鉗製,向後退了半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豔絕的弧度,如同暗夜裡盛開的劇毒曼陀羅。

巨大的悲痛和恨意終於找到了一個傾瀉的方向——所有傷害她、以及被她所傷的人,都該一同崩潰地邁入地獄,誰也彆想逃脫。

他轉向門口那個一直沉默如同陰影的男人,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ikey叔,幫我把那捲錄像帶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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