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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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糜
幾天後，日本神奈川。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幸村精市站在窗前，望著庭院中精心修剪的鬆柏，卻無法平靜心中的波瀾。這些天來，他總是莫名地心緒不寧，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這種感覺就像小兮兒最後的電話，陰冷而沉重。
門鈴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管家前去應門，隨後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走了進來。
“老爺，有您的快遞。”管家輕聲說道，將盒子放在茶幾上。
幸村精市轉過身，目光落在那個盒子上。
包裝極為考究，深藍色的緞帶係成精緻的蝴蝶結，表麵覆蓋著一層細膩的絨布，顯示出寄件人的用心。然而，當他走近時，卻隱隱聞到一股詭異的血腥味，讓他的胃部不由自主地收緊。
“送件人是誰？”幸村精市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管家檢查了標簽，回答道，“cron。”
這個名字像一記重錘擊中幸村精市的心臟。
小景嗎？他怎麼會突然聯絡自己？
“裡麵是什麼？”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盒蓋，尚未拆開，那股血腥味卻越發濃烈，混合著一種奇異的，難以形容的怪味，寒意陡然從脊背升起。
“我幫您拆開？”管家察覺到他的猶豫，主動上前小心地解開緞帶，掀開盒蓋。
盒內的物品呈現在眼前時，管家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幸村精市凝神看去，隻見盒子裡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肉糜，色澤誘人，如同最高級的和牛絞肉，但那股詭異的氣味正是從中散發出來的。甜膩中帶著鐵鏽般的血腥，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化學藥品的味道。
幸村精市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無法理解這份禮物的含義，但本能告訴他這絕非善意的表示。
“這裡還有一份檔案。”管家強忍著不適，從肉糜旁邊取出一個密封的檔案夾遞給對方。
幸村精市狐疑地接過，指尖在接觸到紙張的瞬間微微發顫。
他打開檔案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張dna檢測報告。一份署名赤司一一，另一份署名幸村精市。他的目光迅速掃過那些複雜的基因序列圖表，最終落在報告末尾的結論處：
“經比對，樣本a（赤司一一）與樣本b（幸村精市）存在9999的親權概率，確認生物學父女關係。”
幸村精市的大腦嗡地一聲，彷彿被重物擊中，一片空白，他的手無力地垂下，紙張散落在地毯上。
怎麼會？！
混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平安無事的夜晚重新浮現，小兮兒當年被小泉家帶走，他跪在高山麵前求情的時候，他被灌下不明的藥物，然後被帶入一個房間，什麼都冇有發生，身體也冇有任何影響，隻剩下漆黑中瑣碎的畫麵：冰冷的注射器劃過他的皮膚，模糊的人影在周圍晃動，還有那種被剝奪一切控製力的無助感。
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獨自躺在房間裡，衣衫整齊，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
他去求高山，想見小兮兒一麵，高山卻一改從前的態度，爽快地答應了，但條件是讓他服下另一種藥物。
“隻要你聽話，就能見到她。”那個惡魔曾經這樣說過。
後來他再次失去意識，醒來後依然什麼都不記得，小兮兒卻已經在他的身邊了…
幸村精市的呼吸變得急促，他重新拾起那些散落的檔案，顫抖著翻到後麵幾頁，另一份醫學報告詳細記錄了一次精子提取過程，時間正是那個夜晚，附頁上還有冷凍儲存的記錄和後續使用記錄…
所有的碎片終於拚湊在一起，形成了令人絕望的真相。
那個夜晚，高山不僅取走了他的遺傳物質，還用這種方式創造了一個生命——他的孩子，他和小兮兒的孩子。
一一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噗——！”
殷紅的鮮血猛地從幸村精市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麵前的茶幾和那份冰冷的報告，他的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直直地向後倒去。
“老爺！”管家當場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扶住他即將墜地的身體。
幸村精市冇有完全昏迷，他睜著眼，瞳孔渙散，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嘴角溢位，染紅了他淺色的衣襟，如同雪地上盛開的紅梅，淒美而絕望。
“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喃喃自語，每個字都浸透著無儘的痛苦與明悟，“這纔是他對我們的報複…”
高山以最殘忍的方式讓他和小兮兒永遠分離，甚至誤會自己真正的骨肉。這個孩子，他的親生女兒被當作了複仇的工具，從誕生之初就註定要成為仇恨的犧牲品。
“一一呢？把她找來，我要見她…”幸村精市艱難地說道，聲音微弱卻充滿迫切，“見我的女兒。”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天總是心緒不寧了，那是血緣的呼喚，是父女之間無形的紐帶在向他發出信號。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冰冷不帶一絲起伏，“少爺不是給你送來了嗎？”
幸村精市艱難地轉頭，“是你…”
佐野萬次郎一身黑色衛衣，懶洋洋地斜倚在那裡，白色碎髮在陽光下閃著冷硬的光澤，他雙手隨意地環在胸前，俊朗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管家猛地擡頭，震驚地看著佐野萬次郎，“您什麼意思？這肉糜難道是…”
佐野萬次郎緩緩走進房間，步伐從容不迫，彷彿在欣賞一出精心編排的戲劇，他停在茶幾前，低頭看了看盒中的肉糜，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幸村精市。
“少爺猜到你看到這份報告後，會很想見女兒。”佐野萬次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所以特意讓我把人送來了。每一寸，每一份，都在這裡。”
幸村精市的瞳孔猛然收縮，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盒肉糜，終於明白了那股詭異氣味的來源，那不是動物的肉，而是…
“不不可能”他嘶啞地低語，整個人開始劇烈地顫抖，更多的鮮血從口中湧出，“他不會不會這麼”
佐野萬次郎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裡麵裝著一縷細軟的髮絲，“需要更多的證據嗎？還是你想親自做dna比對？”
幸村精市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哀嚎，那聲音中蘊含的痛苦讓管家不禁毛骨悚然，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無力地摔回管家的懷中。
“為什麼？！”幸村精市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其中的絕望卻震耳欲聾，“為什麼要這樣對一一？”
佐野萬次郎俯下身，湊到幸村精市耳邊，輕聲說道，“這還要問你啊？如果不是你女兒提前一步動手，你派出去的人也不會無功而返吧？”
“就…隻是因為一個情人？”幸村精市不可置信。
“嗯，錦織兮不也就是你一個情人嗎？另千金也不過是你和這個情人的私生女？”佐野萬次郎眼底泛著冷意，“將心比心，少爺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他的人，誰也不能動。動了，這就是代價。”
記憶中的片段再次在幸村精市腦海中閃現，女兒回來後的撒嬌和神態中的不安，還有他曾經下達過的命令。
一一併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無所謂，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他的關注點都在小兮兒身上的時候，她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而恰巧碰到了小景那孩子的底線。
就因為一個情人？可笑…
“啊啊啊——”幸村精市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那聲音中蘊含的痛苦如此深切，彷彿來自靈魂最深處。
佐野萬次郎直起身，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少爺還讓我轉告你，這隻是開始。你和你女兒永遠無法償還對他愛人犯下的罪孽。”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但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啊，對了。那盒禮物建議你好好品嚐，畢竟這是你唯一能擁有自己女兒的方式了。”
畜生！這群畜生…
幸村精市躺在管家懷中，一動不動，隻有不斷溢位的鮮血證明他還活著。
管家驚慌失措地打電話叫救護車，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幸村精市的嘴唇微微蠕動，管家俯身才能聽清他在說什麼，“小兮兒…對不起…”
到最後，我什麼都冇護住，我護住了什麼？
在被強行帶上救護車時，幸村精市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手中依然緊緊抓著那一縷頭髮。
佐野萬次郎站在遠處的樹蔭下，默默觀察著這一切，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少爺，東西已經送過去了。”
電話那頭冇有任何高興，“知道了。”
再多的報複，也換不回自己珍貴的人。
佐野萬次郎結束通話，擡頭望向天空，夕陽如血，染紅了整個神奈川的天空，他輕輕歎了口氣，不知是為幸村精市的悲劇，還是為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又增添了一抹無法洗刷的血色。
在救護車的鳴笛聲中，幸村宅邸再次恢複寧靜，隻有茶幾上那攤尚未乾涸的鮮血，和那個散發著詭異氣味的禮盒，默默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劇。
從那一天起，幸村精市就徹底倒下了。
身體原本的舊疾在極致的悲痛和打擊下全麵爆發，醫生束手無策，直言心病難醫。他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臥床不起，形銷骨立，儼然已是強弩之末。
在病榻上，他耗儘了最後的心力，睜著渾濁的眼睛，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不顧一切，動用所有力量，打擊赤司家！尤其是……赤司落景！
而此時的赤司家，因為赤司落景殺妻傷兄的事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內亂，雙胞胎兄弟徹底反目，勢力傾軋，醜聞不斷，家族秩序搖搖欲墜。
幸村精市不顧後果的瘋狂反撲更是讓赤司家雪上加霜，許多產業受到重創，政壇人心惶惶。
外界冷眼旁觀，彷彿看到了當年小泉家覆滅的前兆，都在等待著這個盤踞頂端的巨擘從內部開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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