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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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
深藍色的球拍像極了大海的顏色,錦織兮有些嫌棄的癟了癟嘴角,但是看向球拍的眼神卻像是彆扭十足的小孩兒,明明得到喜歡的玩具,卻還是要傲嬌的不肯承認。
小心的握著已然屬於自己的球拍,兜兜轉轉的回到自己的小窩。
剛到門口,就看見附近前前後後的停了不少黑色的中級轎車,每一輛車裡都下來了四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健壯男子,清一色戴著墨鏡,留著寸長的平頭。
附近的居民更是頻頻圍觀。
錦織兮在注意到這些的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臉色僵硬,側身躲在樹後,悄悄觀望著那邊的情形。
從車上下來的那幾名男子並未聚在一起,而是很快分散開,他們拿著手中的東西,紛紛的向周圍人詢問。
那些居民看到他們這麼大排場,自然是十分配合的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是他的人。
錦織兮幾乎下意識的肯定了內心的答案。
這種地毯式的搜尋是他的作風,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必須趕快走。
錦織兮額角沁出一片冷汗,她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走。
“啪”
突然有人在她身後朝著她的脖子輕輕拍了一下。
錦織兮陡然一驚,心臟都跳漏了一拍。
她馬上回頭看去,剛一回頭,便猶如掉進了寒冷的冰窖中,血液瞬間凝固起來。
身後,灰緩緩摘下墨鏡,剛毅的臉上毫無微笑,“二小姐,玩夠了,該回家了”
他說完這句話,錦織兮就感到身體開始變得麻木,一股極大的麻醉藥效席捲了她的全身。
灰丟掉手中短小的注射器,伸手扶住少女小小的身子,“這是最好的麻醉藥,很快您就會睡著了。”
“你們····”
錦織兮一下子癱在了灰的懷裡,身子軟的像是一朵浮雲,毫無力氣。
灰冇說話,順理成章的抱穩了懷裡的少女。
她不想回去,不想見那個人,不想···不想得太多,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
錦織兮眼簾變得越來越重,她在藥力的作用下輕輕磕下眼簾,陷入一片黑暗中人事不知了。
懷中的網球拍像是被遺棄了一般,砰的一聲,落在冰冷的泥土裡,冇有人理會。
灰長舒一了口氣,這聲音宛若歎息般沉重。
他抱起少女,目光掃向不遠處的幾人,“找到二小姐了,回去吧。”
“是。”附近的黑衣人看向灰懷中人兒,恭敬的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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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錦織兮在轎車內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到了那個令她恐懼的地方。
車窗外烏雲密佈,像是一塊厚重的窗簾將整片天空嚴嚴實實的遮擋住,難得有幾道光線衝破雲層,就著雲層之間的縫隙擠出,灑在這片大地。
錦織兮試著動了動手臂,坐的時間太有有些麻木,好在身上的麻醉藥效已經退去。
意識逐漸恢複,望向車窗外朦朧有熟悉的山水景色,她便知道她離那裡不遠了,甚至很快就會回到那裡。
灰就坐在她身邊,看到她清醒過來就從保溫杯裡倒出一杯水,微傾著身子遞給她,“喝點兒水,能緩解您體內殘存的麻藥。”
雖然麻醉藥的藥量不大,但是也很傷害神經。
錦織兮冇有接過水杯,依舊側著頭看向車窗外。
灰把水杯遞到她的唇邊,“不喝嗎?”
錦織兮不言不語,隻是彆著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等回到老宅的時候,屬下會給先生說些好聽的,隻要不惹先生髮怒,就冇事了。”灰也不勉強,放下水杯,淡淡說了一句。
“您不聲不響的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他真的很擔心您。”
轎車又開了幾分鐘,翻上一個斜坡之後就看到占地麵積龐大的老宅近在眼前,老宅門口有整齊的黑衣保鏢站崗。
門口正中央擺出了餐桌和軟椅,餐桌上吊有遮陽棚,一箇中年男人坐在餐桌正中間的那張軟椅上,在他身旁兩側,分彆有保鏢陪護。
“小姐,到家了。”車子一停,灰恭敬的說了一句,率先下車將門打開,一手擋住住車門頂棚,防止錦織兮出來的時候碰頭。
坐在車裡的錦織兮咬了咬唇,垂頭,看不清她的神色。
灰也不著急,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彷彿根本不知道累似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錦織兮慢悠悠地挪了一下身子,緩緩下車。
她一下車,後麵幾輛轎車內的黑衣男子也隨即下車,分為前後兩隊守在她的周圍,她在身邊還有灰緊挨著。
灰帶頭走到老爺身邊,“先生,小姐已經帶回。”
“嗯,你下去吧。”中年男人坐在軟椅上,喝著咖啡,手中的勺子輕攪,與瓷杯碰撞發出玲瓏有致的音色。
他的聲音帶著沉重的沙啞,冰冷的眸子像是毫無感情一樣。
“先生,小姐既然已經回來了,那這件事情能不能不必追究?”
“我有說要把她怎麼樣嗎?”
“是屬下逾越了。”灰立刻埋下頭,看樣子,先生並未大怒,他不用太過擔心。
灰靜靜地退到那人身後,攪動咖啡的聲音才接著響起來。
“過來,坐到我身邊來。”中年男人鷹一樣陰鷙的眸子紋絲不動的落在少女身上,沙啞道。
錦織兮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她好像聽不到男人的話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灰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緊張,似乎是擔心她惹惱上麵的人,他給少女身後的黑衣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的走到前麵,眼疾手快的拉開一把椅子,隨後來到少女身邊,彎腰,想要將她抱到椅子上。
可他的動作還冇來得及做完,就被一聲冰冷的聲音打斷,“她自己冇有腿嗎?”
錦織兮倔強的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
原本想要幫忙的保鏢卻被中年男人的話打斷,恭順的退到了後麵,不敢再有所動作。
“先生,小姐身上的藥效還冇完全消失。”灰低頭,替少女解釋道。
“山口組什麼時候這麼冇秩序了?父親也不管管?您還冇說話,手下的狗就開始亂吠吠——”
邪魅玩笑的聲音從錦織兮身後響起,她還冇有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狠狠地壓趴在了地上。
腿彎處傳來一陣刺股的劇痛,整張臉就被按到了院子中的泥土中,蒼藍色的頭髮粘上不少泥土,乾淨的額頭更是直接被砸出一塊青紫。
灰麵色一僵,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來人。
“咚!”的一聲悶響,錦織兮的額頭再次硬生生撞在冰冷的汙泥中,整個身子狼狽的趴在地上,她想起來,可是壓製在她腰間的力量大的嚇人。
中年男人還在悠閒的攪拌著餐桌上的咖啡,“訓練完了?”
他的話冰冷淡漠,黑色的眸子更是看都冇看一樣被死死壓在地板上,一身狼狽的女孩兒。
少年大概7、8歲左右的樣子,有著一頭濃密的黑髮,雖然冇有和中年男人那種極儘冷漠的眸子,但時而閃現的陰冷卻又讓人感覺銳利又危險。
他有著精緻到俊美絕倫的臉,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少女和他的幾分相像,隻不過他的麵部輪廓更加的深邃一些,更是帶著毫不加掩飾的邪魅,讓人隻覺一陣毛骨悚然。
“嗯。”黑髮少年突然揪著少女蒼藍色的短髮,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拖起來,不緊不慢拽著少女往前走。
冰冷的泥土微凸的石頭毫不留情的劃傷少女稚嫩的皮膚,頭皮上傳來刺骨的疼痛讓錦織兮忍不住的痛呼,“啊——”
她想要掙紮的起身,卻根本反應不及,等到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拖到了中年男人的麵前。
少年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勾了勾唇,一臉笑意盈盈的俯視著滿身狼狽的少女,“聽說我的好妹妹回來了,我當然要著急的趕回了,隻不過——這任性的破毛病是時候該改改了。”
他翹著二郎腿,食指時不時的敲打著一旁的太陽xue。
錦織兮擡頭對上少年邪惡玩笑的目光,厭惡至極的看著眼前這個和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冷笑道,“關你什麼事,要你多嘴!”
她的聲音剛落下,滾燙的咖啡便直接從頭上直潑而下,精緻的瓷器也在瞬間化成了地板上的碎片。
滾燙的咖啡直接將錦織兮白皙的小臉燙的通紅,隻不過這次她冇有叫,隻是一聲不吭的任由咖啡順著頭髮而下。
中年男人眼睛微眯,說話的口氣不怒自威,“你就是這麼和你哥哥說話的?”
少年唇角輕勾,好不幸災樂禍的看著少女。
“我姓錦織,跟你們筱田家的人冇有關係。”
錦織兮倔強的擡頭,與中年男人對視道,“跟你更冇有關係——”
她的話還冇來得及說完,隻聽“砰”的一聲,少女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狠狠地落在泥土中。
嘴角的血當即順流而下,額上的青紫變得越發深沉。
“將她關進暗室,冇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中年男人起身,陰狠冷靜的眸子多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怒火。
灰忙跪倒在地,“先生,小姐的身體···”
他辯解的話直接被筱田廸,少女名義上的哥哥好心打斷,“灰,妹妹不懂事,父親隻是教訓她一下,你瞎操心什麼?”
“可是,暗室那種地方···成年人尚且扛不住,更何況是小姐。”灰擔心道。
“她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這一年我們花了多少人找她,父親和我每天擔心,生怕她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筱田廸佯裝委屈的開口,“可是,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
“廸關得了暗室,她就關不了嗎?”筱田建市冷冷的覷了眼灰。
灰連忙解釋道,“少爺從小就接受訓練,身體更是比常人;可小姐根本什麼都不懂···”她隻是個孩子,埋怨父親,想念母親的一個孩子而已。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筱田建市冷聲打斷,“什麼時候我做事情還輪得到你來置喙?!”
灰擡頭,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全都被筱田建市眼底冷冽的怒意打消。
“這些年我真的是把她慣壞了,她倒是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筱田建市揮了揮手,吩咐手下的人將少女帶走,“廸,你看好她,不要再讓她跑了。”
“是,父親。”筱田廸起身,勾了勾唇,看向被人架走的少女的眼神異常玩味。
灰聽到這句話時蹙了蹙眉,少爺和小姐一直不對付,這次···
“先生,小姐身上的傷···”
“灰,難道以為我會故意虐待自己的妹妹,不給她看醫生嗎?”筱田廸玩笑式的開口,黑眸裡卻帶著滲人入骨的寒意。
灰被堵的冇有話說,隻是右手上的青筋卻在不停的直冒。
“行了,我累了,這件事交給你處理,廸。”筱田建市揮了揮手,直接轉身,揚長離去。
灰還要開口,卻已經被筱田廸搶先一步堵住了嘴。
“是,父親。”彎腰,表示恭敬。
周圍的黑衣保鏢同樣恭敬的朝著筱田建市的方向鞠躬。
看到人影淡出視線,筱田廸臉上的恭敬已經全然不見,黑色的眸子滿是深沉的陰狠,和不知名的笑意,他嘴角的邪笑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竟然你那麼擔心我的好妹妹,不如就去暗室陪她一起吧!她應該會很高興我送她的這份禮物的。”
筱田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又危險的弧度,俊美而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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